他还想用木棍……
只要一回想,所有的细节都历历在目,像是有一只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陈染音逐渐有了窒息的感觉,呼吸越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胃部皱缩,痉挛抽搐。
她突然很想吐,想大喊大叫,想歇斯底里。
整整一晚的折磨,只有这件事最令她难以释怀。
“看着我!看着我!”林宇唐用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迫使她正视着自己的目光,“他死了!死透了!你还是你,你安然无恙,他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他是性无能!”
但他对她使用了暴力,他将恶心的性转化为了暴力殴打在了她的身上。
窒息感越发强烈。
陈染音的面部已经被憋红了。
林宇唐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猛然将她压在了身下,粗暴地扯她的裤子,噩梦重来,陈染音开始剧烈挣扎,歇斯底里地怒吼:“别碰我!你别碰我!”
林宇唐一把攥着住了她的下颚,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容置疑地对她说:“看好了,我是林宇唐!今晚只有林宇唐!除了林宇唐谁都没有碰过你!”又斩钉截铁地向她保证,“林宇唐一定会救你出去。”
陈染音僵住了,呆愣愣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逐渐红了眼眶。
林宇唐再度向她重申:“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用我的命给你开路。”
陈染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缓缓抬起了双手,抱住了他的身体,紧紧地将脸埋在了他的心口,委屈地哭了起来。
林宇唐也抱紧了她,不停地向她保证:“我一定会救你出去,一定会把你救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了汽车熄火的声音。
胖子确实是个很谨慎的人,下了车之后没有立即朝着车间大门走过去,而是绕到了房子后面,隔着窗户朝着车间内部打探了一番。
窗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土,模糊了视线,废弃车间内光线昏暗,只能隐约看到个大概——
那个臭小子像是被打晕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校服上好像还沾了点血。
肯定是那个大傻叉下的手,别他妈给打死了!
胖子气急败坏,迅速去寻找瘦子的身影,结果却看到瘦子压在了女孩身上,外胎都脱了,不顾女孩的反抗强行去扒她的衣服。
“你别碰我!别碰我!”隔着一层厚玻璃都能听到女孩撕心裂肺的绝望喊声。
胖子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就他妈知道这个傻叉靠不住!谁他妈都敢碰!
他迅速跑回了车间,掏出钥匙解开了缠在门上的铁链锁,推门冲了进去,然而眼前的画面却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瘦子不见了,女孩独自一人蜷曲在角落中,怀中紧紧地抱着一根木棍,惊恐不已地看向了另外一个角落。
胖子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那个角落里面却什么都没有,他神色一凛,终于明白自己中计了,然而已经晚了,锋利的长刀从背后刺入,尽数没入了他的身体。
但他不是那个没用的瘦子,强忍着剧痛转身,一拳挥到了少年的脸上。
他几乎把所有的怒火全部集中在了这一拳上,林宇唐的眼前猛然一黑,无法自控地往后趔趄了几步。
刀还插在胖子的身上,但他像是感觉不到似的,一脚将少年踹翻在地,骑在他的身上,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一点点地收力,用尽最恶毒的语言去刺激这个少年:“老子就是死,也要拉着你陪葬,你放心,你们全家人马上就在黄泉路上相聚了,你妈你爸已经先过去了,你姐也快了,哈哈哈,你姐已经被轮了一个遍了,你姐夫早被分尸了,肠子都喂狗了,对了,他们全都当着你那个小外甥的面干的,逼着他看着他爸妈被虐杀,他就算是不死这辈子也完了。”
林宇唐满面通红,暴凸的眼球上布满了红血丝,看向胖子的目光中带有无尽的恨意与滔天的怒火,恨不得立即将他吞噬,他的双手紧紧地扼住他的手腕,试图与他抗衡,然而却如同蚍蜉撼树,无法撼动他分毫。
“砰”的一声巨响,粗木棍在胖子的脑袋上断裂了,与此同时,胖子的脑袋也开了花,坚硬的头骨在顷刻间深深地凹陷进去了一块。
胖子的眼睛一突,七窍开始流血,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
脖颈一松,氧气再度被送入了肺部,林宇唐面色青紫,趴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陈染音拖着一只没有力气的腿,斜歪歪地站立着,呆若木鸡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半根木棍,双手不停地颤抖着,虎口又疼又麻,几乎要没有知觉了。
她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胖子,双手一松,只剩一半长度的木棍掉落在地,她也跟着木棍一起颓然地瘫坐在了地上,眼中含泪,惊恐慌张地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她只是想把他敲晕,救林宇唐,没想到会把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