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闵薇薇在见到岑词时泪眼朦胧,称她并不认识周军,更不会企图杀害周军,可没过一会儿,闵薇薇突然又说,我看见周军全身是血躺在地上,我很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岑词对闵薇薇的说辞敏感,问她,你知道周军是谁?
闵薇薇红着眼说,他是我未婚夫啊,岑医生你是怎么了?
……
秦勋端起杯子呷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反问,“事到如今,你还认为闵薇薇的话可信吗?”
岑词噎了一下。
闵薇薇目前的状况更偏向于人格失调分裂,上一秒不认识周军,下一秒又知道周军是自己的未婚夫,两种状况交替出现,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她不承认自己伤害了周军。
岑词后来又见了闵薇薇几次,她都是这种状况。
所以秦勋说得没错,这个时候不管闵薇薇记不记得他,都已经成了件无法判定的事。
“目前来看,闵薇薇的情况很复杂,所以秦先生,我现在给不了你任何答案。”岑词避开“是与不是”的话题,“秦先生如果是出于旧情,那可以去疗养院探望闵薇薇,如果是纠结因由,倒不如跟我说说你俩的过往。”
秦勋闻言笑了,“岑医生还是不相信我啊。”
“你我认识时间不长,我又没从闵薇薇那得到证实,不相信你很正常吧?”岑词反问。
秦勋未恼,“你有戒备我能理解。”他起了身,抄起沙发扶手上的羊绒大衣,“走吧。”
走?
岑词不解。
“越是重要的事就越要慢慢聊。”秦勋逆着窗外月光而站,眉宇就平添了几分柔和,“再说了,上门都是客,我又等了这么久,岑医生总得请吃饭表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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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班抵达南城的时候已是晚九点了。
汤图开了手机网络就接到羊小桃的微信,告知车子停在P2,南侧入口535号,并附了个位置图。
南城机场年初刚扩建完毕,面积是原来的三倍,不但吸纳了大量的商铺入驻,而且功能区的分化也更是规则。地上一改动,地下停车区也跟着动,进出口多了,方便交通。但如果对于方向感极差的人来说,如果不牢牢记住停车的位置,那找起来就成了耗时耗力的事。
汤图是个方向感很敏感的人,用羊小桃的话说就是蒙着眼睛都能辨出东南西北来,所以找车位对她来说是小事一桩,再不济还有车位查询仪器。当然,不管是什么APP,遇上岑词都是白搭。
岑词跟汤图正相反,平时看着特理智的人,一遇到找路的事就犯糊涂,迷路这种事在她身上屡见不鲜。汤图走到电梯前就在想,找车此等活如果落岑词身上,她准疯不可。所以羊小桃这姑娘也是聪明,真要是岑词出差回来,她宁可去接一趟,也不敢把车提前停好任岑词找去。
等电梯下停车场的加上汤图共有三人,那一男一女应该是对情侣,亲亲腻腻的,看得汤图心中直感慨,这真是有情饮水暖,秀恩爱秀的旁若无人啊。
隐隐传来嘈杂声和脚步声。电梯门开了,汤图也没左顾右瞧直接跟着前两位腻歪人的进了电梯。
还没等电梯门关严,一把刀子朝着两门之间的缝隙就插进来。汤图是最后进电梯的,自然离门最近,按了电梯键后就面朝电梯门站立。突**况出现时,那把刀子的刀尖就离汤图的眉心就只有三四厘米远,身后的女孩子吓得一声尖叫。
电梯门开了,刀子的主人冲了进来。汤图僵在原地没动弹,目光能及的就是一西装革履的男人,但穿得不周正,领带歪了,大衣里头的衬衫扣子扯开了大半,一脑门子汗,呼吸急促。
听见尖叫声,男人手里的刀子朝那女人一指,气急败坏地低吼,“闭嘴,不准叫!”
那女孩噤若寒蝉,女孩的男伴怎么说都能算得上是堂堂七尺男儿,结果腿一软噗通跪地上,连连道,“别别别,大哥,有事好商量,别杀我们……”
“给我闭嘴!听不见吗!”持刀男子看上去更狂躁,另只手拼命按电梯键。
电梯门缓缓关上,汤图借着一线缝隙瞧见朝着这边跑过来几个人,带头的是个穿深色夹克衫的男人,身形挺拔,挺帅,冲上来就要按电梯,还是晚了一步,气得他骂了句妈的,喝了一嗓子,“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