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图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说是靠想的,就算让她亲眼看到那一幕她也未必能相信啊。
羊小桃靠回床头,一手揉着输液的那条胳膊,许是消炎药刺激了血管,“我妈认识个看事的人……”
“看事?”汤图没理解。
“就是有阴阳眼的人。”羊小桃解释了句,“那人说我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给冲着了,那个时辰本来就是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可不就受不了了,回家就病了。”
汤图觉得这个说辞……真是难以言喻啊。
羊小桃突然紧张起来,挺认真地问她,“你说咱们会所里要不要做场法事之类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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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会所的监控录像都调出来了。
当初门会所刚成立的时候,还是岑词提出要安装摄像头,汤图倒是觉得那玩意可有可无,理由很简单,真要是有人纯心闹事,摄像头肯定会被挡上,谁也不会傻到留下证据吧。但岑词挺坚持,认为有总比没有的强,就像是你养不了大狼狗,养只宠物狗一旦来了生人也能叫唤两声吧。
所以汤图听了岑词的话,前后院都安了摄像头,两只。
听说门会所出事后,秦勋撂下公事就来了,见人都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门会所虽说有“会所”这俩字,但不管是规模还是人员,那照比真正的会所差得远呢,说白了就是一处小众的心理诊所,加上保洁阿姨才四个人,还都是女的。
岑词自认为接触过不少奇形怪状的病案,尤其是结束了上一个湛小野的案子后,更是给她的职业生涯增添离奇经验,所以一般的奇人异事她并不会觉得什么。
哪怕是汤图回了门会所后跟她说了羊小桃的事,她也会安慰自己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也哪怕在跟秦勋通电话提了这件事时,她也没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来。
她在电话里说的不多,秦勋在电话里也没多问。
只是半小时后,秦勋的车就出现在了门会所。当他进门的那一刻,岑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好像心里的那根支柱轰然倒地,所有的坚强和无所畏惧统统成了泡影。她开始没由来地后怕,大脑就跟安了过滤器似的自动过滤汤图说过的每一句话,越是过滤就越是汗毛乍起。
然后跟秦勋说了句,“你终于来了。”
秦勋从没见过岑词这样过,似惊还有些无助,眼里有切切的期待,他有种预感,她是期待他来的,这种感觉既让他心悦又让他感到心疼。
问她怎么样了。
岑词的一句“我觉得挺害怕的”差点冲出口,又被她死死抵在唇边,再开口时敛了情绪,轻声说,“我觉得这件事,挺蹊跷的。”
是挺蹊跷,毕竟谁会大半夜的来会所里?还做出那么怪异的行为举动?
但像羊小桃说的什么见鬼撞邪之类的,别说岑词不相信,就连秦勋听了都甚是觉得可笑,所以汤图就没再继续说羊小桃他娘亲认识个会看事的人之类的话了。
只是将羊小桃那晚的经历又详细地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