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只想将江樾吃拆入腹,与他骨血相融,再也不分彼此。
但残存的理智叫他不愿意违背江樾的意愿,情欲是两个人身心交融,极端愉悦地的时刻,他不想那么自私。
盛逸努力保持着一分清明,没有再胡乱伸手,大掌捧着江樾的脸庞,指腹摩挲着他光滑娇嫩的肌肤,深吻含吮着他红润的唇舌、柔软的耳根、性感的喉结……
江樾的心脏细细密密的颤抖着,在窄小的座椅上,好似无依无靠的一叶浮萍,如救命稻草一般伸手攀住盛逸的后脖颈,在理智崩溃的边缘浮浮沉沉。
不知过了多久,盛逸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江樾,就势伏在他心口急促喘息。
江樾被欺负的狠了,眼尾染上了一丝湿润的薄红,泫然欲泣的小可怜模样,让盛逸的心尖都跟着颤了颤。
江樾狠狠地瞪了盛逸一眼,虚弱的喘息着说:“无赖。”
盛逸甘之如饴的受着,抬手拨了拨江樾额前微微有些汗湿的碎发,声音低沉暗哑,好似夜空中透出的点点星光,透着无边的魅惑。他说:“江樾,我们翘班吧。”
“…………”
江樾没好气的说:“盛逸,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还翘班,亏你想的出来。”
盛逸伸手轻轻点了点江樾被亲的有些红肿的嘴唇,喟叹一声说:“我前二十八年的人生,过的实在是太过循规蹈矩,没逃过课,没去网吧打过游戏,也没和人打过架。”
江樾毫不客气的浇灭了他这个十分不靠谱的危险念头,连哄带骗的说:“那是中二叛逆少年才会干的傻缺事儿,但凡是正常点儿的都在好好学习。”
江樾伸手在盛逸线条硬朗的脸颊上掐了一把,恶狠狠地哼声说:“你就不要肖想了,乖乖上班吧你。”
盛逸:“………”
说话间门,江樾将盛逸从自己身上推开,坐起身来,他想去倒水喝,但腿脚依然有些发软,不忿的指挥盛逸说:“我渴了。”
盛逸起身倒了两杯水,一杯温热的递给江樾,自己的则是冷水,如果条件允许,他甚至想加两块冰。
燎原的炽火烤的盛逸难受,江樾同样也不好受。他看了看盛逸手中那杯冷水,又看了看自己手中这杯,心中的怨气不由得又漫上来几分。
江樾将水杯放到一旁,准备等凉了再喝,伸手拆开鸽蛋圆子的包装,鸽蛋圆子清凉爽口,能稍稍压一压他心底的燥热。
江樾一边品尝鸽蛋圆子,一边微笑着问盛逸,“下午茶好喝吗?”
只是,那看似明媚的笑容就如同冬日阳光,不仅没有半分温暖,反而透着丝丝凉气。
不曾想江樾再度将话题拉了回去,盛逸不禁思绪万千,他曾以为关于他的感情生活,江樾一点儿也不感兴趣。
不管他曾经和多少人传过绯闻,哪怕是他最好的朋友都忍不住打电话调侃他,可江樾从始至终都没问过他,似乎还会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也就是那个时候,盛逸选择默认公司的做法,放任绯闻满天飞,而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他心底某个不切实际的念头在作祟。
他隐隐期待着江樾出言向他求证,他和谁谁谁的绯闻是不是真的,这样他就可以怀着隐秘的心思大胆的澄清说我有喜欢的人了。也或者,哪怕是和其他朋友一样,开玩笑调侃他,至少证明他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在乎的。
可是,一次也没有。
不在乎所以不感兴趣。
这个结论让盛逸黯然了好久好久。
此时此刻,盛逸终于等到了他一直期盼的求证甚至质问,心脏都不由得绷紧了。
他在江樾对面坐下,隔着一方小木桌,漆黑如墨的眼眸专注地望着江樾干净如洗的双眼,声音沉静如水,却又那么的坚定铿锵,“我有喜欢的人了。”
完全没想到盛逸会给出这样的回答,江樾脸上的表情一瞬变得有些错愕。
盛逸绷着心弦,一字一顿的缓声说:“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像是罅隙里透进来的一缕光,不由分说地冲破了笼罩在我心头的阴云迷雾,照亮了我心底的每一个角落,从此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去容纳其他人。”
江樾一怔,盛逸真挚而庄重的目光,让他的心脏控制不住地震颤起来。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在茫然失措之际,有个惊人的念头猝不及防地破土而出。
他说的那个人该不会是、是他吧?!
江樾不敢相信,如果真的是他,盛逸这么年未免藏的也太深了。那个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而他竟然毫无所觉……
不、不是他藏的太深。而是他太过愚钝,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他到现在才发现……
江樾错过了太多太多生活的点点滴滴,亦忽略了太多太多幽微的情愫,甚至连他自己的心绪都捉摸不透。
以前,他不是不想知道盛逸的绯闻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但他不敢问,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只知道万一他问出口,得到的却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他是否应该大方的祝他幸福?
可惜,即便只是几句无关痛痒的祝福,他似乎都做不到。所以,他索性不听不问不看,就仿佛一切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