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璨也仰头喝下了这杯酒。
这顿早膳用得极其缓慢。
用过早膳之后,郑皇后道:“臣妾花房里的一株梅花已经开放了,想请陛下和太子一起去观赏。”
闻璨陪着霆元帝一起去了花房里。果然有一株红梅开得极好,看起来特别鲜艳,猩红一点花瓣吐露着芬芳的气息。
郑皇后走了几步路便觉得体力不支,她往后倒去,霆元帝伸手搂住她的腰:“皇后?”
杏花上前道:“皇后娘娘这几天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今天强撑着病体起床,只想和陛下共用早膳。陛下,请您扶皇后娘娘去休息吧。”
霆元帝将郑皇后抱了起来,一路抱去了卧室。
闻璨看着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伸手折了一枝梅花。
一道素色身影从花房后走了出来:“这株红梅妖艳,臣女认为,还是白梅更加适合太子。”
闻璨面无表情的抬眸:“是吗?”
周媗年少时便喜欢闻璨,喜欢了很多年,并为此做了很多事情。
闻璨蓦然露出一个很冷的笑容:“周媗,你午夜梦回,想起被你毒死的丈夫和胎儿,难道不觉得内疚?”
周媗脸色大变:“太子,你怎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闻璨目光凉薄:“你觉得呢?”
“这些年您都在默默注意我?”周媗凝视着闻璨,“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您。”
闻璨像看什么不可饶恕的蠢物一般看着周媗,似乎没有想到周媗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语来:“你做的事情手段拙劣,孤稍微调查便能调查出来,并未注意过你。几年前孤便拒绝了你的心意,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你自己,与孤无关。”
之所以没有将这件事情宣扬出去,倒不是为了周媗,而是不想让周家和石家针锋相对酿成祸端。倘若石家知道自己家的嫡子被周家女儿慢慢下毒残害致死,周媗残忍堕了腹中石家的血脉,肯定会让整个周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周媗脸色慢慢变白了:“我全是为了您,嫁给石安国是想气一气您,后来杀他是因为想和您再续前缘,堕掉他的孩子只是不想增添累赘,您怎么能说,这一切完全和您无关?”
“孤连你的姓名都未记挂在心上,你的所作所为,与孤有何干系?”闻璨冷冷的道,“你完全知道这个事实。”
周媗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来人。”闻璨再也懒得看她,“将石夫人请出去。”
两名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将周媗拖出了花房。
郑皇后刚刚被霆元帝放在床上便苏醒了过来,她虚弱的看向霆元帝:“陛下——”
霆元帝道:“皇后,你的心意朕已经知道了,现在好好歇息,朕会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
郑皇后点了点头:“太子还在花房之中,陛下,您不要将他一个人扔在那里,回去与太子一起赏花吧。”
霆元帝给郑皇后盖好被子:“朕先不打搅皇后休息。”
霆元帝刚刚走出房门,便看见一名青葱年少的少女站在外边张望,他记得这个女孩子,这是郑皇后最小的妹妹郑莲,只比郑皇后的女儿大一岁,恰好是花样年华,出落得亭亭玉立,不禁让霆元帝想起了他的元后。
其实霆元帝并不显老,他正当壮年,容貌颇为俊朗,人又温柔多情,加上身份地位加持,很多女子都容易对他动心。
郑莲被霆元帝盯得有些羞涩,她抓了一缕头发低头笑了笑。
霆元帝道:“担心你的姐姐?她没有太多事情,养些日子便好了,今日天气不错,朕与你去院中走走。”
郑莲点了点头,小声道:“好。”
郑皇后正在床上躺着等待消息,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皇后不是晕倒了么?”
郑皇后意识到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的时候脸色一变,她猛地坐了起来:“太子?”
闻璨冷冷看着郑皇后惨白的面孔:“是孤。”
郑皇后明明记得闻璨喝下了那杯酒,不出一刻钟,酒效就会发作起来,等闻璨看到花房里的周媗,一定会忍不住和周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