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杏儿用刀在新鲜的板栗上划十字刀口,锅里的水滚开了,把栗子放下去加加点盐煮熟,捞出来趁热剥壳儿。
这样壳儿和栗子上的那层皮就很容易剥开。
栗子烫手,把一小盆栗子剥好,柳杏儿的手指都烫红了。
她把剥好的栗子倒进洗干净的石窝里,让小孩儿帮忙把栗子杵成粉末,她则去舀面粉,背着小孩儿往面粉里打了两个鸡蛋。
如今她算是知道了,陈虎从未苛刻过小孩儿的吃穿,是小孩儿总是背着陈虎去把吃穿卖掉换钱,好给陈疾捡药吃。
说到底,也是心疼陈虎这个爹,和陈疾这个二哥。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上辈子柳杏儿对这话没感觉,穿越过后倒是从小孩儿身上对这句话有了深刻的认知。
红糖用水化开倒进面盆里,再放少许盐,怕小孩儿看出放了鸡蛋,柳杏儿就先揉面粉,她没这样干过,也不知最后的成品会不会好吃。
管它的呢,反正弄熟了能吃就行了。
不然让小孩儿看到面盆里有鸡蛋,非得闹翻天不可!
等小孩儿把板栗泥拿来,柳杏儿直接混着一起捏,然后干了加水,稀了加面。
倒不是柳杏儿不会,是先捏的面团,后倒的板栗泥,程序混乱,自然手法和水面用量都要调整。
加水小孩儿不吭声,加面小孩儿好悬没跳起来。
“做得多了可以留着明天吃!”有了柳杏儿这句话,小孩儿才没有炸毛的。
加上半盆子都是板栗泥,说明面团看着大,但粮食用得少。
面团揉好了先醒着,柳杏儿就让小孩儿去帮她找了一床破席子铺在院儿里,将冰粉果倒上去铺平晾好,再把她采回来的一包桂花用小篮子装好,放小凳上晾在屋檐下。
忙活完这些,她才去蒸栗子蒸糕。
糖炒板栗用的砂是石英砂,但柳杏儿一时半会儿搞不到这玩意儿,况且陈家没有眼儿大的筛子,她想用小石头子儿代替都不行。
那就只有先不用石头子儿炒了。
回头如果糖炒板栗能卖得出去,再找人做个眼儿大的筛子。
姜氏回来的时候,栗子蒸糕刚好出锅,香甜的味道瞬间从灶房弥散出去,小孩儿贪婪地吸着空气里的味道。
足足蒸了一大锅的蒸糕,姜氏看见了挺吃惊:“你怎么蒸了这么多?”
看颜色就不像是馒头,也不像是杂粮馒头,但闻味道就是好东西,姜氏怕柳杏儿霍霍了陈家的好东西。
柳杏儿笑道:“是把栗子煮熟了放石窝里杵成粉末,混着面粉和红糖水蒸出来的。”
“您看着这么多,其实是一半栗子粉,一半面粉。”
“您去洗洗手来尝尝味道,如果味道好我想带去街上卖卖看。”
小孩儿本来因为柳杏儿说蒸糕里加了红糖水心疼,但又听她说想拿出去卖,揪着的心瞬间松开,等柳杏儿拿碗给他装了三个,他连忙端去隔壁屋。
“小心烫!”柳杏儿在他身后叮嘱一句。
姜氏洗完手拿一个尝,蒸糕松软香甜,还有一股栗子独特的香味。
“好吃!”
“必是卖得掉的!”栗子糕还有点烫,姜氏尝了一小口就断定道。
她二哥就是货郎,家里有个一做生意的人,姜氏打小就对做生意接受良好,她还跟着二哥去过县里摆摊卖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