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蓝在打量时挚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她。
与时挚相反,薛蓝的性子倒是没怎么变,但外貌却变化很大,五年的时间,她从一个小姑娘长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变化自然是很大的。
薛蓝随口问道:“父皇都找你聊了什么啊?”
时挚回道:“没什么,皇上说完年岁到了,该成家了。”
听到这话,薛蓝心头一滞,“那、那你怎么说的?”
时挚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慎重地看向薛蓝:“蓝儿,你可愿嫁给我?”
薛蓝一愣,不可思议地看着时挚,久久说不出话来。
嫁给他?薛蓝心间似有什么小鹿在乱跳。
时挚去边境的这些年,她自然也是听到了一些外面关于他们的流言蜚语,什么青梅竹马,什么两情相悦,都没少听。
特别是近两年,随着渐渐长大,薛蓝似乎也在情爱一途也算是慢慢开了窍了,她竟然偶尔也会想,嫁给时挚似乎也不错。
而且她也不傻,每次一想到时挚要娶别人,她的心就像被什么揪住一样疼,她想,她应该是对时挚动情了。
看到薛蓝不说话,时挚脸上闪过一抹失落,“抱歉,你要是没这方面意思的话,就当我没……”
“不行,”薛蓝突然打断他,“你已经说了!”
时挚一愣,看着面色的小姑娘,突然反应了过来,“所以,蓝儿,你这是愿意了?”
薛蓝红着脸,轻“嗯”了声,“可是,我父皇母后那里……”
时挚笑道:“放心吧,皇上和皇后娘娘已经同意了,说是只要你愿意,他们随时可以赐婚。”
听到这话薛蓝倒是没有很意外,不管是之前默认的青梅竹马,还是这几年她父皇母后总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起时挚,薛蓝都知道,他们对这门亲事是满意的。
突然想到什么,薛蓝蓦地看向时挚,问道:“那挚哥哥,是你想娶我,还是我父皇母后让你娶我的?”
如果不是时挚的意愿,那她情愿不嫁。
时挚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说道:“蓝儿,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
安国公主及笄礼第二日,皇上便颁发了圣旨,给长公主和将军府时家长孙时挚赐婚,来年挑选个良辰吉日便可成亲。
此圣旨一出,整个皇都的人都没有很意外,毕竟,这一切都在他们意料之中。
年关将至,大安朝上下都在准备着过年,一片祥和。
薛蓝和其他待嫁女子一样,除了偶尔能见上时挚一面外,大多数时间都被皇后娘娘拘在房里秀嫁妆。
好在小太子喜欢找阿姐,每日从先生那上完课都会过来薛蓝这里,陪着说话,日子倒也没这么无聊。
薛蓝的日子平静而美好,但谁也没料到变故却发生在一瞬间。
临近年关之际,元庆帝突然病危,全国上下顿时人心惶惶。
要知道元庆帝子嗣单薄,登基这么多年,膝下只有一子一女,然而此时小太子尚且年幼,还不足十岁,若是元庆帝有个万一,那必是要动摇国之根基之事。
年二十九这天,元庆帝驾崩,大安朝举国哀悼。
然而,元庆帝下葬事宜刚处理好,皇后娘娘紧接着倒下了,硬撑着七日后,薨了。
就这样短短半月之余,薛蓝失去了两位至亲,两场葬礼之后,她整个人瘦了整整一圈。
按照元庆帝遗诏,不到十岁的小太子薛临登基为新帝,安国公主薛蓝辅助幼弟,担任监国之职。
随着元庆帝的驾崩,大安朝的内忧外患全都显露了出来。
朝堂之上各派系争斗不断,严重威胁道皇权,而此时,北境和西陵两国也趁机联手攻打大安,边境告急。
随着边关连连告急,大安朝的情势越发不利,随着时挚二叔身负重伤,局势直接恶劣到了冰点,因为,大安朝目前已无将可用!
北境和西陵同时对大安朝用兵,其他周边小国也在蠢蠢欲动,大安朝的可用之将全被派出去,各守一方,无暇顾及其他。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薛蓝到这时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一直都知道她父皇的身体不好,这些年也是三天两头不断汤药,但却从来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的离开,还有她母后,更是如此。
事情发生的这些日子,时挚一直陪在薛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