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裴司延显然是没打算拿回去了。
纠结之下,她站起身:“裴叔,我想去趟洗手间。”
“好。”
她没让服务员领着,自己循着指示牌找到洗手间。在隔间里站了一会儿,给霍迎春打电话。
这么大一笔钱,收与不收,她没办法独自做决定。
母上大人沉吟片刻,说:“给你你就拿着吧,我叫你夏叔叔项目上让点儿利,这样彼此脸上都好看。”
宁姝挂了电话,在洗手台前对着镜子补了补口红,然后往包间的方向走回去。
刚一拐弯,突然一阵浓烈的酒气混杂着古龙香水的气味侵袭而来。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扑在墙壁上。
抬眼一看,是熟悉的面孔。
男人面颊绯红,清俊的脸上布满油光,眼中是朦胧而狂热的醉意。
宁姝蹙紧眉头:“温景泽,你喝了多少酒?”
“不多,两瓶伏特加。”他两手摁在她身侧,低下头,任凭酒气喷洒在她脸上,“你最喜欢的那种包装,阿姝……”
“离我远点儿,臭死了。”宁姝抬起手用力地推他,可还是拗不过男人的力气。
他的唇凌驾在她额头上方一两公分的位置,呼吸灼热,捏着她下巴的手指也在发烫。
“阿姝。”他叫她名字,携着醉意有些模糊的缠绵,“你说不想当我名义上的女朋友,是嫌我不碰你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姝梗着脖子,后背紧贴住墙壁,因为太过用力,浑身骨头都开始发酸。
她只是不想再做一个傀儡似的女朋友,看着他跟外面的女人暧昧不清,然后再把她当成借口抽身而退,换下一个。
她就像一个虚无的圆心。他以她为中心,却从来不会停留太久。
哪怕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
但她想要的不是特别,是唯一。
温景泽显然是没听进去,醉透了的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主导的精神世界里,甚至可能连面前的她是真是假都分不清。
他俯身下移,靠近她的唇。
“是你自己说的,婚前不想发生关系,你要是有意见早说啊。”男人身形微晃,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她,唇瓣也只在咫尺的距离,“你早说,我什么都给你。”
“温景泽,我不是那个意思。”宁姝沉着声再强调一遍,用力掐住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清醒点。”
“你乖,别闹。”温景泽把她的头摁进怀里,低下头吻她发心,有点语无伦次的急切,“你不是喜欢我吗?你从小就喜欢我,阿姝,你离不开我的。只要你乖,我一定对你好,一辈子对你好。”
宁姝咬住下唇,憋住眼眶里阵阵温热。
一辈子。
她差点就心动了。
到现在她依然相信温景泽会对她好,但绝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好。
七岁的温景泽和二十四岁的温景泽,除了人长帅了,个子高了,性格几乎没有变化。
他过去不为任何人改变,将来也不会。
“阿泽,你别这样。”宁姝静静地望着他,“一直以来放不下的是我,现在我放下了,你也自由了。”
“我不信。”温景泽捧起她的脸,双目赤红,“我不信你舍得离开我。”
浓烈的酒气和突然压下来的吻,让她瞬间濒临窒息的同时,脑袋里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