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上官府发生惨案,末将带人赶到时其内已无活口,总共有一百二十余名护院装扮之人惨死其中,尸首被堆积在前院,经判应为昨日遭难,众死者应为关中某地兵卫。上官府家眷没有半点踪迹,府内财物也被搬空,或为乱匪所为。】
乱匪?
乱匪……昨日?
武大人豁然转身看向金殿,上官婉儿已没了踪影。
“来人!快来人!护驾!”
金殿内!
上官婉儿一袭白裙,静静跪坐在矮桌后,面前摆着笔、墨、纸、砚。
高坐珠帘之后,那名主宰长安的女帝斜坐在宝座上,下方之却看不清她的面容,也不敢直视其面容。
上官婉儿吸了口气,端稳笔杆,注视着面前纸张,身周自有少许气息环绕。
殿外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上官婉儿微微皱眉,又放下笔杆,闭目凝神。
一名名面无表情的机关兵卫冲入殿门,夹在其中的武大人前冲两步,已是跪伏在地上,双手拱在身前,高声呼喊:
“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准许将上官婉儿拿下!她极有可能是来行刺的刺客!”
那宝座上传来有些不耐的嗓音:“你在搞什么花样?”
“陛下!”
武大人双眼瞪圆,带着哭腔喊道:
“臣!一时失察!上官婉儿为上官仪之孙!她处心积虑,以笔法闻名于长安,臣见其字而欣喜,引她入长安呈现于陛下面前!
“这一切都为此人之计算!其后怕是另有主谋!
“臣肝脑涂地!万死莫辞!却不可让其伤到陛下半分啊!”
宝座上的女帝并未开口。
但上官婉儿感受到了那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已将自己完全看透,没有半点秘密可言。
而那目光,又带着少许玩味。
“陛下。”
上官婉儿平静的开口,低头、朗声:“武大人应是有所误会,民女并非是为行刺而来。”
武大人双眼一瞪。
此刻已有大队机关护卫自两侧殿门冲来,将上官婉儿团团围住。
宝座上的女帝再次开口:“你还有何话要说?”
“启奏陛下。”
上官婉儿不紧不慢地说着:
“民女本居于云中之地,为前朝流放罪臣家眷。
民女欲抵陛下驾前,困难重重,但又有不得不前来觐见陛下言说之事,故不得已借势而行。”
“如何借势?”
“有人欲借我之手行刺陛下,为我铺平抵达长安之路。
“散我笔帖、引武大人上钩、呈现笔帖于陛下面前,武大人邀功心切,请我前来长安城。
“民女假意配合,入长安城、抵太极宫,此刻跪在陛下面前。
“如此借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