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这样的稍微走神都会让他吃醋在意,他怎么可能对她没有索求。
沈禾柠直直看了他几秒,没回答,一句话也不说,在他眉眼间不自觉凝起暗色的时候,忽然倾身凑过去,热情吻住他微敛着的唇。
他胸中猛然剧震,她在这些轰然的心跳声里,止不住加重亲吻,遵循心愿,学着他的样子,抵开牙关缠在一起。
她合着眼,神经烧化,唇上燎原地厮磨,双手全凭本能去扯他紧束的衬衫领口,有些不得章法,急得快要沁出泪,才勉强拽开一点。
薄时予扣紧她的背,捏着她柔软双颊,眼睛深深跟她相凝,哑得如同咽了砂石:“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沈禾柠见他还要阻止,眼廓一酸,没等细想就委屈问他:“这么不想跟我有实质关系?哥哥,你是不愿意要,还是因为受伤了不可以?”
房间里凝滞一瞬。
沈禾柠骤然愣了愣,哎不对,这话怎么听着有歧义。
她想问的是,是不是因为前两天损耗重,伤还没养过来,所以才不继续,不是说他当年腿伤影响了那个能力!
沈禾柠太阳穴咚咚跳着,莫名就感觉到狂风骤雨的压迫。
面前的男人更紧地扣住她,把她拉到近前,夜里灯光几近于无,他在灼热的黑暗里,烈烈注视着她问:“柠柠,你对我有这种怀疑,还要跟我恋爱,和我在一起?”
沈禾柠脱口要说她不是那个意思。
但话到嘴边,她却呼吸轻颤着,郑重说:“是啊,就算是那样,我也只要你,所以哥——”
她紧张抿唇,去掉外面套着的衣服,露出薄而滑的白睡裙,与夜色对比,她微微闪着近于圣洁的浅光,扑上来,跟他嘴唇相碰:“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没能问完,薄时予就咬住她柔软的唇肉,吻她耳际和仰起的纤长脖颈。
男人身在轮椅上,筋络隆起的双臂抱住脆弱少女,与她互换生命一样交颈相缠。
“当然能,”他恨不得把她咬碎生吞,又为自己划上底线,有些切齿地回答,“但是不能。”
能对她做一切占有侵吞的疯狂事。
但不能在小女孩刚刚才恋爱的这个时间,不能在阴暗湿冷的灾区民宿,不能在这样简陋坚硬的床上。
他的柠柠要最好,被最珍爱的对待。
沈禾柠分不出心思来想那些深意,她不清楚真正的交融是什么感受,但至少这一刻,她情热到慌乱,是陌生又不好意思启齿的涌动,满心想要他更亲近。
她难受到鼻酸的时候,被男人轻推一下,垫着头向后倒下去。
沈禾柠意识有些昏沉,还没反应过来,就忽然像之前涂药时一样,小腿被他控制住,她脚腕也被牵扯,那道在外面划破的伤口似乎又流了血,甜腻且酸胀。
但在更多无法抑制的流动中,这点血已经显得微不足道。
沈禾柠迷蒙望着半空,蓦的失神睁大眼。
她模糊看到轮椅上的男人低头吹了吹她脚腕上的伤,安慰似的,而后又在伤口边沿处轻轻吻,接着逐渐折下脊背。
他的鼻息很快就落在她膝盖上,衬衫领口刮上睡裙的边,直到她所有声音都在某一瞬哽在喉间。
月光安静,海岸在夜色里暗涌,上涨的潮汐青涩又热烈。
但有一个人,唇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