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贪财好色,我就是单纯的仰慕他学术可以吧!”
大家哄堂笑着,那人继续掰着手指头说:“你们看啊,薄医生高中就跳级,医大全程碾压,不光专业厉害,他大学还辅修过心理学,也拿到了高级资格证吧——”
沈禾柠喝了一点点果酒,正听着,在最后几句话被说出口的时候,她骤然愣住,血管像是冻结。
“心理?”
“对啊,我叔叔也是医大教授,他说的肯定准,”前面正经,后面又笑闹起来,“像什么常见心理疾病,包括严重点的精神分裂症什么的,都可以求助薄医生啊——”
沈禾柠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周围一切声音和影像都在眨眼间停滞成静默的黑白。
“我是她的副人格。”
“我叫沈禾苗。”
“沈禾柠还是以前单纯干净的小可爱,其他那些不敬僭越的事,跟她没关系,都是我做的。”
“薄老师,你教我恋爱。”
而他说。
——“苗苗,老师可以继续取悦你。”
沈禾柠头昏脑涨,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磨出刺耳的巨响,其他人都紧张围过来看她,她脚是软的,如同踩在棉花里,机械地跟大家道歉,让她们继续吃。
她覆着会所的墙壁,脚步不稳的往外走,秦眠追上来揽她,她轻声说:“不用管我,我只是……”
只是突然被颠倒了世界,要去问薄时予要一个答案。
她太天真了。
她这种稚嫩的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薄时予的眼睛,他什么都知道,一切都看得清楚明了,却这么长时间以来只字未提过,配合她的所有任性。
为什么。
他什么意思。
他的牵手拥抱接吻,他的温柔,是不是真的!
沈禾柠眼眶烫得要烧起来,站在路边伸手拦车,司机问她去哪,她给薄时予打电话,他没接。
她有种直觉,也像是赌,果断说:“城南公馆。”
今天是她生日,如果哥哥对她有感情,他一定不可能在外面过夜,他会回家里见她!
城南公馆陷在一片寂静的昏黑里,整栋房子,只有一楼主人卧房里亮着冷而浅的灯光。
薄时予穿着一件沈禾柠最喜欢的衬衫,慢慢转动轮椅,把最后一个打好缎带的盒子摆在床上。
他手臂伸直时,衬衫袖口略微向上,露出藏在里面的,一截廉价的红色手绳。
薄时予把轮椅往后退,看着摆了满床的生日礼物,折起一张纸,在上面字透纸背地写:“柠柠,平安喜乐。”
他把纸放在最上面,离开这间卧室,门虚掩着。
薄时予环视了一圈家里,轮椅转向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在轻微的提示音响起时,大门外忽然间传来熟悉的响动。
女孩子狂奔着,一气呵成打开院门和家门,踩在家里地板上的时候,鞋子都甩掉了一只,白生生的脚露在外面,“啪”一声按开客厅的顶灯。
光线四射,一切无所隐藏。
男人的轮椅停在电梯前,下颚线绷得锋利,他手指紧紧抓着扶手,喉结起伏着,向披星戴月赶回来的沈禾柠侧过头。
沈禾柠灼灼望着他勾翘的双眼,把另一只鞋也踢掉,朝他跑过来。
她问:“薄时予,我是沈禾柠,你爱上我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柠柠跟他“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