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喃一声后，却见那人拔出刀与暗卫缠斗起来。
“留活口。”江厌辞攥着拳，呼吸都忍不住随着那抹身影放轻。
是她吗？
月皊忍着满心的酸楚，以刀抵挡着暗卫一次次攻击。
她本可以杀了他们，但每当刀刃将划向他们要害，她故意偏离了几分。
而这手下留情的举动却让江厌辞面上划过一抹怀疑。
月皊果断，杀人从来都直击要害，眼前的人显然不想伤害他人。
难道不是她？可那双眼睛……
月皊踢开一个暗卫后翻身上了屋檐，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快追！”暗卫捂着钝痛的胸口准备追过去，却被江厌辞叫住。
江厌辞望着月皊消失之处，悬起的心缓缓沉浸一片寂寥中，点点han意化开，刺的生疼。
夜雪飘零，冷风萧瑟。
月皊站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阁的屋顶上，眺望着漫天的烟花。
九年前，也是这样一个han冬，江厌辞救了快要冻死的她。
月皊从怀里拿出一袋酒喝了一口。
然而这次无论喝多少，身体和心始终都暖不起来。
她红着眼，转头望向江厌辞府邸的方向：“若我从不曾遇见你……就好了。”
话落，月皊仰头深深地叹了口气，眼泪却还是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
从爹娘离开后，她这些年的眼泪只为两个人流过。
一个是明景，愧疚与感激，
一个便是江厌辞，爱而不得。
待烟花消散，整片天回到一片漆黑后，月皊站起了身。
血玉佩没有找到，不知道江衍会怎么罚自己呢。
她抹去脸上的泪痕，正准备回王府，可转身间突然想起了什么。
月皊犹豫了片刻后跃下屋檐，朝城门跑去。
卯时过半，天如同被掩盖着一层淡青色的绒布。
陈王府。
房内灯火通明却安静地只能听见炭炉中炭裂开的轻响。
江衍倚在榻上，手里摩挲着一颗栗子，神情阴翳。
寻宁默默地站在一旁，偷偷瞥了眼外头的天色。
月皊啊月皊，你不会真的那么蠢笨的选择背叛王爷吧？
江衍看着桌上的书，凤眸微眯。
不知道为什么，月皊的不归让他有些莫名的心烦。
但这种感觉又让他无法形容，像是被辜负信任的不甘，又像是被撇下的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