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惓放下玉环,又拿起桌上文书,是他爹娘死亡真相调查结果。
他爹娘確实是死於火海,导致走水的引子却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这是什么意思?」
谢惓闔上文书,如谢致远所预想那样,他先是难以置信,后绝望愤怒,
「我爹娘是被人害死的?!为什么,是谁,是谁害了他们?」
谢惓放在书案上的手捏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浮起,显然是愤怒到了极致。
「哎……」
谢致远一声嘆息,拉回谢惓注意力。
「谢大人,这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明白。」谢惓捏着文书,看向谢致远,眼里似乎闪着泪花。
谢致远涌到喉咙的话霎时堵住,躲开谢惓视线才道:「这要牵扯出十七年前一桩案子。」
第77章
余暉斜照,从窗户外照射进来,谢致远迎着光,干橘皮似的脸曝在光影下,看不起神情,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将陈年旧事重启。
十七年前今上入京,谢致远是先太子身边一个小官,因平日受其恩惠,干平帝登基后,他被贬去偏远地区当县官,没成想在半道遇到山匪,刚出生的谢惓被贼人抢走,自此杳无音信。
「这玉环是当初你娘掛在你脖子上逗你玩的,没想到十几年后却靠它找到你。」
谢致远拿起书案上那半块玉环,长长嘆了口气,望着谢惓的目光温和歉疚,似有千言万语,却不敢开口。
谢惓嘴角牵动,眼瞼下垂,遮住眼底浮现的一缕讥嘲。
「我爹娘一向与人和善、性格敦厚、不曾参与什么爭斗,我的身世与他们的死有什么关係?」
谢惓並未大吵大闹,但刨根问底的质问,让谢致远松了口气。
谢惓生长环境单纯,初入官场有着读书人的风骨清高,许多阴谋诡计只听过,没见识过,性格较好拿捏,和上京城自小就在尔虞我诈中长大的世家子弟完全不同。
谢致远敲了敲桌子,门口传来凌乱脚步声,谢惓侧身望去。
「这两个人一个是放火的,一个是在你回停州路上截杀你的。」
四个府卫押着两个约莫二十五岁左右的男人进来,两人容貌普通,穿着粗布短衫,嘴里塞着粗黑布,其中一个呜呜呜的摇头,神情疲惫惊惧,另一位则神情平静,无畏无惧,察觉到谢惓视线时,还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谢惓认得其中那个神色平静的人,上辈子他为了寻找真相,也查到这个人身上,但当时这人是某位权贵之家的管事,身后跟着随从眾人,耀武扬威,他近不得他身,只听见別人喊他杨管事。
而且他没记错的话,这人做事的权贵之家,就是谢致远夫人娘家,兰家。
「我知晓真相后,就命人去追捕他们,今日早晨才押送回京,如今人在这里,随你怎么处置。」
谢致远站在书案后,目光落在谢惓身上,细细观察他神色变化。
谢惓盯着两人,面色紧绷,眼底闪过挣扎,最后侧过身体看谢致远,抿了抿唇,书房內眾人都感受到他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