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烛光不甚明亮,谢致远书房布置顏色又深沉,黑色和红棕色为主,又燃了香,站在其中,容易喘不过气来。
「户薄的事都处理好了,随行官员都以为那些人是之前几年陆陆续续失踪的,或进入深山,或流入他国,总归藉口已经为他们找好了。」
谢翊躬身回答,谢致远頷首,「四殿下锋芒太露,未必是好事。」
「我知晓,」
书房陷入安静,只剩下文书翻动的声音,谢翊在心里数着数,数到十的时候,谢致远果然开口了,「你和谢惓相处如何?」
「谢惓性格较为內敛,我与他交谈不深。」谢翊低头道。
「嗯,你既然已经拉了他一把,那就好好来往,日后他将是你一大助力。」
谢致远叮嘱,谢翊点头,两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说。
「你先回去吧,」
「是。」
出了书房,谢翊扯了扯衣领,微微吐出一口气,
谢致远专门让他去南州,就为了处理失踪的那两万人。
谢惓是中途加进賑灾队伍的,身份是四皇子护卫,本不该有人知晓,谢翊眯了眯眼,果然身边还有狗啊。
谢翊回自己院子,留守上京城的护卫前来匯报他不在这段时间,上京城发生的事。
「冶王那边最近並无其余举动,似乎在观望南州水患,老爷倒是先后派人去了临渊书院,后来就没再去了。」
护卫稟报完,谢翊屈指敲了敲书案,眉眼深沉,戾气横生,「杜衡,你带些人前往南州和古夷国交界带闕山,找一个叫吴月的异族人,他手下有两万人。」
「他是我们的人?」杜衡询问。
「是不是,就看你的能力。」谢翊深深望向杜衡。
「是。」
杜衡躬身应答,转身迅速离去。
大皇子府。
大皇子燕鸣瑞被封为越王,在户部司任职,他是目前皇帝儿子中,唯一一个封王的,又是中宫嫡子,因此被认为是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皇子,门客幕僚无数。
然而随着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七皇子陆陆续续入朝任职,皇上表面上对每个儿子都一样,事情做得好就赏,做错事就罚,不偏不倚,这模糊的態度,给了各位皇子希望,也让不少官员有了想法,以至於如今朝中党爭四起。
每个人都盯着那最高位置。
而入朝旁听朝政的几位皇子中,以刚进入朝没多久的四皇子最势单力薄。
之前虽然他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但没入朝,几位皇子虽心有隔阂,对他並无下死手。
而如今四皇子将之前几位皇子推諉不已的南州水患完美处理好,还沿途收拾了几个贪官,摧毁了欺压民眾的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