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珩的头从身后埋进翟曜的颈窝,迷蒙中他感到脖子里似乎也在变得潮湿。
翟曜目光涣散地抬手去探对方的脸,被抓着手挨个吻遍指节,指尖和掌心。
明明自己才是被欺负的那个,他哭什么?
疑问只是短暂地在脑海里残存了一秒,就又在瞬间找到了答案。
生活的苦难将他们牵扯在了一起,又几次三番试图将两人拆散。
好在相扣的手始终握得那么紧。
我带你逃出烈火,你带我飞入云天。
十指缠绕,在这逼仄黑暗的空间里,世界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人。
后来翟曜终于忍不住了,时而哑着嗓子骂,时而崩溃地服软求饶,将那些嘴硬的狠话通通化为了诚实的回答……
值班室外忽然闪过一缕手电亮光,由远至近,来回照射着。
翟曜瞳孔放大,又因猝然的节奏发出一声颤音。
沈珩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在耳畔低低“嘘”了声,却仍没打算就这么放过翟曜。
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并拢探入他的口腔,阻断了翟曜难以自控的声音。
直到那缕亮光渐渐走近又走远,才再次将手撤离,与此同时给予了最后一阵狂风暴雨……
……
当一切归于静止,两人并排坐在一起。
沈珩的头抵着门板,翟曜被他揽在怀里,懒懒掀着眼皮,看向那盏五色的琉璃窗。
空气里的味道还未散尽,小盒子空空如也地被扔在一旁。
翟曜喉结动了动,骂了句脏话。
嗓音十分沙哑。
“这里怎么会有人?”
沈珩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要重修铁轨了,应该是雇的保安。”
翟曜很轻地“啧”了声,“你就不怕被他看到或者听到了?明天再上个新闻报纸。”
“不会。”
“怎么说?”
“我控制着力度,就不会。”
“…草。”翟曜冷哼,“你那是控制着力度么?你特么是控制着我。”
沈珩唇角很轻地向上扬了下。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
“所以这里通车后,目的地是哪里?”
“北京。”
翟曜低低“哦”了声,片刻后语气放缓:“挺好。”
“嘶…卧槽!”他突然又是一惊,立起身问沈珩,“几点了?!”
“12:01。”
“成绩是不是出了?”翟曜说着,慌慌张张从弄脏的裤子口袋里翻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