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予没再理他,和梁栩柏一同坐上去往酒店下的车,沿途中给陈秘书打去电话,告知晚上把平安接回他家里。
“好的,”陈秘书一如既往的可靠,答应后沉默几秒,语气带有几分小心翼翼,“周总,按照您和周老先生的约定,这一周您需要每天三次和我报平安。”
余光里的梁栩柏模样倦懒,没骨头似的窝在沙发里,兴致缺缺地耷拉着眼睛望向窗外。
周时予收回目光,一夜没睡的大脑兴奋不已,垂眸,见左手已不再出现轻颤的躯体化反应。
“知道了,”他淡淡应答,“接下来一周,让田阿姨每天上午去家里一次,如果冰箱里饭菜快吃完,让她按照我发的食谱再做一份。”
“好的,您放心。”
接待贵宾的专车设置隔音挡板,司机并不能听见后排刚才的电话。
车后座安静剩下两道呼吸,周时予取下金丝眼镜框,抬手轻捏下山根,克制着主观意识不要去享受此刻大脑皮层的兴奋感。
显而易见,单凭几句话,盛穗已经察觉到异常了。
他闭上眼睛,压低的声音发哑:“是老爷子让你来的?”
“回国后,你每年四月份都往这里逃,陈秘书那里随便套话两句,就知道你做这班飞机。”
梁栩柏眼皮都没抬,伸了个懒腰头一歪,“擅自加药的话,劝你尽早说,手这么一直抖下去,自己想想能瞒她多久。”
过去几时,周时予定时炸弹般的大脑每到初春还暖的季节都要爆发,老爷子目睹两次血腥现场后成功应激;
此次,每年四月初的前半月都要求周时予天天报平安,连出国都派陈秘书一路随行,别的都随便,唯一的要求就是确保他得活着。
自我安慰式的监督法,周时予向来懒得管。
他这次来,也的确是处理京北度假村的项目,再如同往年一般,在酒店里待一段时间。
白色手机在口袋震动,周时予解锁屏幕点开消息,点开唯一仅有的对话框,看盛穗打来的图片。
【盛穗:肖茗新作的牛奶冻味道很好,她说制作过程很简单,我学会后,等你回来做给你吃。】
随后又发来一张照片。
一枚枚圆滚滚的牛奶冻放在浅绿色瓷盘上,边缘倒映着拍照人的半边身体,难掩玲珑有致。
关于盛穗身材纤瘦苗条、该长肉的地方偏偏一点不少这件事,周时予再清楚不过。
就连他都要整一只手摊开伸直,才能勉强用五根手指包裹住她的莹润雪软。
尤其近来他在饭食方面上花了些心思,盛穗人各处都重了不少,昨日见她穿xiong衣系背后扣子时,再扣最里面一排都要溢出来,最终只能妥协地向外挪了两排。
再点屏幕退出放大图片,周时予闭眼太阳穴突兀跳动,勾唇自嘲般笑了笑。
顶着一颗随时要失控的大脑,他这时甚至难以分清,现在是即将发作的预兆、还是心底深处对她难以遏制的渴‘’望。
“看你状态不像是抑郁期,状态目前为止也可控。”
耳边再次响起梁栩柏的声音,难得少了几分吊儿郎当的不正经。
周时予面无表情地抬起眼皮看人,就见对面那人靠着车门,双手抱胸,桃花眼目光锐利:“说说吧,是什么让你觉得又要失控。”
“头痛精神恍惚、心跳加快抽痛、还是并非药物导致的手抖?”
“……”
一阵难熬的长久沉默,周时予回忆过去几日的种种行为,喉结轻滚,哑声道:
“……是性‘’欲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