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到天亮。
大雨持续到次日黎明时分才停。
暴雨初歇,天空放晴,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穿过,稀稀拉拉地洒进休息室,落在窗台边上。
江荨是被手机的铃声吵醒的。
她几次想伸出手去够手机,都被重重困意压下。
直到铃声被人为掐断。
她睁开眼,最先映入眼帘的是男人宽厚的胸膛,再往上,是线条冷硬的下颌。
昨夜疯狂的片段拼接成完整的记忆,让江荨彻底清醒。
她整个人像是快要散架一样,浑身的酸痛感提醒着她一夜放纵的后果,这种感觉,比通宵加班之后更加要命。
傅以行已经醒了,搭在她腰间的手臂一拢,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醒了?”
江荨睨他一眼,语气夹杂了几分起床气:“傅总平时都是这样加班的吗?”
“当然不是。”
傅以行眉峰轻挑,声音压了压,分外喑哑:“昨天的加班,是特意为夫人服务的,所以夫人还满意吗?”
还要不要脸?江荨气得踢了他一脚,又将他的手推开,撑着身体坐起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禽兽”。
这人出去一趟还买了套子,果然是早有预谋。
傅以行也不生气,低低地笑了声,看着她直接掀开被子下床,抱着衣服进了浴室。
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来,傅以行走过去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他目光微沉,接起电话。
江荨从浴室出来,傅以行已经穿好衣服,正在跟人通话,一条墨蓝色的领带被他握手中,垂在身侧。
江荨的目光在领带上停了停。
不知想到什么,她走过去,压低声音问:“我帮你系?”
傅以行抬眼向她看来,目光出奇平静,让江荨有一瞬间的心虚。但还没等她细想,他已经将领带递了过来
江荨接过他手中的领带,手绕过他的颈脖,替他系上。
踮起脚时,两人挨得很近,江荨脸颊无意间从他的嘴角边擦过。
傅以行讲话的声音突然卡顿住。
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目光深沉地盯着她看。江荨轻笑了声,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明知故问:“傅总这是怎么了?”
傅以行喉结滚动,呼吸明显变得沉重。
停顿一秒之后,他松开了手,重新开口。
“……不,没事,你接着说。”
江荨熟视无睹般,继续问:“傅总,你能低一下头吗?我够不着。”
傅以行瞥她一眼,依言低头,江荨凑上前,突然在他的颈侧落下一吻。
只是这个吻来得凶烈。
颈侧传来细微的刺痛,傅以行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她离开时,傅以行左边的颈侧落了一个草莓印记,位置尤其显眼。
“……除非对方能答应授权排他的专营权,否
则不作考虑。具体的事,见面再说。”他下颌紧绷,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分外低沉沙哑。
傅以行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他稍顿了下,俯视着她,眼神颇深:“夫人,你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意吗?”
江荨替他打好领结,后退了几步,嘴角带笑:“当然没有,相反,我对傅总昨天的服务非常满意,所以想送傅总一个小礼物。”
他挑了挑眉,最终无声一笑:“那这份小礼物还真别致。
江荨假装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意味深长,直接推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