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为公子动心,却始终不敢真正越矩一步的自己。阴差阳错,如意郎偏逢落魄女,缘分浅薄……
那个只想安心待在后宅,终老便好的小妾方如意……
天耶。
地耶。
神耶!
信女方如意。
一生不曾为恶,举家都是善人。为什么,要落得如此家破人亡,身败名裂。
天耶。
地耶。
神耶!
信女方如意,一生只是个闺阁弱女,蒲柳一般,生生死死,全系他人之身,命运半点不由我。
昔年求个如意郎,你不许我。
昔年我求阖家平安,你不许我。
今日信女再求您,我想活着……我不想,就这么被掐死在柴房里……我只是想活着……
方如意终于要窒息了,她的视线渐渐黑了下去……濒死之境,宛如砧板上的鱼。
奋力挣扎扑打的胳膊腿逐渐垂下,本该无力的手上簪子,忽然奇迹般用力扎进了孙员外的胸膛,扎得渗出血丝。
但她力气弱小,只扎破了一点表皮。
这时,孙茂看到方如意快被孙员外掐死,不顾读书人的体面,也扑了过来,死死抱住孙员外的大腿:“爹,不能再打了,你松手,方姨娘要被你掐死了,求求你……”
孙员外吃痛,勃然大怒,正想教训方如意,却被儿子死死抱住。
他想甩开抱住他大腿的儿子,皱着脸后退几步,用力踹了几脚孙茂,好不容易甩开了儿子,却因为脚下用力过猛,身子后仰,脚踩到柴火棍,失了平衡,仰面向后栽倒,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苏奈前脚踏出门槛,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接着是一声尖叫,忙跑了回去,就见到了惊悚的一幕:
狭小的柴房里,月光惨白。方如意缩在角落,双手捂着嘴,瑟瑟发抖。
孙茂跪在地上,张着嘴,半是痛苦,半是茫然,仿佛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目光汇集之处,孙员外歪着脑袋躺在地上,双目瞪圆,一根尖锐的木柴从他的后脑刺入,从前脖子刺出,一滩血正汩汩地从他脑袋下的一小块地方渗透开来。
“老爷!”苏奈大吃一惊,朝孙员外扑了过去,搂着他哭道,“老爷呀,你这是怎么了?”
苏奈一边假装抹着眼泪,一边低下头来时,爪子摸来摸去。哇,真的死透了,按着的这颗心一点儿也不跳了……
苏奈登时浑身冒汗,搂着没了气的孙员外,眼睛滴溜溜地转,很是心虚:
完了,完了。二姊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后宅清净的富商,五年都好好的,怎么她一来,老爷就给她霉死了……
若是让二姊姊知道了,还不得气得变回原型追着她啄,把她的狐狸毛全啄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