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州舍不得,或不想,作为一个心底还爱着的人有太多?顾虑。
但他不一样。
他心里只有一把火,忍了许久,终于有机会烧出去的一把火。
“我干嘛要少说两?句?我有哪儿说错了吗?”霍城喝了口酒,嗓音润得更加清澈,声调也高昂了些,“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他妈穿错衣服还不知悔改,我不能帮你脱掉了?”
叶南霜饶是再敬畏霍城,听了这话也不高兴了。
她一直以来都亲眼?看?着林又心是怎么深深地陷进去的,对于这个男人,林又心不敢说做到百分?百的好,却是把她有生以来最大的信任,温柔,甚至生命里最鲜活的能量都献给?了这个男人。
遇见?他之?前,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
遇见?他之?后,只有他能够伤害到她。
但她也不敢当面去和霍城对呛,只好愤愤地戳着碗里的粉丝,眉心挤成一座小山:“太过分?了,这是人说的话吗?”
林又心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别理他们。”
叶南霜义愤填膺:“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林又心懒懒地抬眸:“那?你去和你师傅打一架。”
“……”叶南霜脸上顿时写满怂字,“那?什么,我可以帮你和余安州打一架。”
虽然,他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就他弄哭林又心那?几次,也值得一顿暴揍。
“余安州?”林又心弯起唇,反应一直是淡淡的。
她知道叶南霜在霍城面前有多?怂,也没指望叶南霜真为了她成为勇士,
所以也没生气。
忽略邻桌男人因此投射过来的那?抹视线,继续望着对面的女孩说:“不过是我养过的一只猫罢了。”
“别这么较真。”
她把音量抬高了些,刻意得不明显,但足够邻桌听见?。
说完,往叶南霜碗里夹了一筷子肉:“好好吃饭。”
另一边,余安州听着她毫无情绪的淡漠嗓音,握着杯子的手骤然收紧。
然后仰起头,一口喝干。
霍城张了张口,被他低沉发哑的声音打断:“别说了。”
他一杯接一杯地往下灌。
他开始明白了之?前她所依赖的,那?种用酒精麻痹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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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之?后,林又心扫码结账离开,从头到尾没给?邻桌一个眼?神?。
叶南霜心里憋着火气,走的时候也没和霍城打招呼,还背着他做了个鬼脸。
“我上一下厕所。”叶南霜在前台把包给?林又心,“你先?去开车。”
“嗯。”林又心拿好她的包,然后走了出去。
她往附近的停车场走着,一路看?着独属于老?城区的夜景,没有炫目的霓虹灯,家?家?户户投射出淡黄色的灯光,静谧而温暖。
偶尔听见?一两?声老?式自行车铃,和骑着三轮车叫卖老?面馒头和豆腐的声音。
这两?天天气有点闷,到晚上也不怎么能吹到风,人间就像是被罩了层密密的纱网。
暴雨前兆。
她不禁想到上一次暴雨来临,那?一夜窗户从未停止的震动,雨点打在玻璃上,每一滴都像要穿透玻璃的力道。以及那?个带着宣泄的吻。
突然,熟悉的气息从身后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