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燕感觉很窒息。
她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蹲在别人家从地窖改造成的地牢里,被另一个人威逼着记录下来她说给别人的情话。
还被夸赞在这一道上很有天赋。
如果谁想要这句夸奖,她不会犹豫把这句送给别人的。
何况她现在不仅是自己任务失利的挫败感,还有对那些个废物男人的埋怨,能复述得出当时游刃有余将人纳入掌控的情话才怪。
但她又实在不能不说。
霍休都死在她手里了,在霍凌霄做出提笔记录的动作之前,已经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上官飞燕很清楚,霍休绝不只是有钱而已,他的武功也同样是当世最强的几人之一。
就连他都落了个身死的下场,她估计也反抗不过。
但对霍凌霄所说的什么防骗教学,上官飞燕是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写。
“这多简单,”霍凌霄靠着椅背,用那张让上官飞燕觉得随时都在审判她的目光看着她,“萧秋雨、柳余恨和独孤方都不是随便会为人下属的人,要掌握好这个平衡关系以及让他们死心塌地为你所用,看着你去骗别人却还觉得自己是你所情钟垂怜之人,想来你总该跟他们说了什么才对。”
这三人都死在她手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情况。
“天青就更简单了,他身在珠光宝气阁中,平日里见到的大多是阎老板的生意伙伴,算起来也可以称得上是人情练达,却还是为你所骗,跟个愣头青一样栽了进去,你是如何第一次跟他见面的,如何跟他搭上话的,又是如何在往复通信中将人套牢的,你若记忆力实在太差了,我也不介意寻个法子让你记起来。”
上官飞燕相信这绝不是一句假话。
她手上拿着的是纸笔不假,但那把出奇美丽剔透的长剑就放在她的手边,随时都可以拔剑出鞘。
在致命的威胁面前,面子不能算什么东西。
“我说。”上官飞燕憋屈地回道。
她现在知道祖父为什么生前要拘着她不让出门了,因为外面的世界太过可怕凶险了,这套路也不是她能玩得过的。
“你果然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做什么才对你现在的处境有利,”霍凌霄对她改口深表满意,“说起来你也是没选好下手的目标,就算你能成功蛊惑天青,但他能做多少事情?起码独孤一鹤他就打不过。”
上官飞燕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很干脆地承认道,“霍天青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陆小凤才是。”
陆小凤刚忍着一晚上失眠思虑的困意,下到地牢来,就听到了这么一句。
尤其是上官飞燕在并未察觉到他到来的时候还补了句“他看起来也很好骗”。
“……”
他忽然想起来了在抵达珠光宝气阁之前,霍凌霄说的那几句话。
现在和面前的情景一番对照,霍凌霄的话也不能叫主观内涵了,就该叫做事实预测。
他更在此时听到了霍凌霄回应了一声轻笑。
这一笑在她微哑的声线中像是抓挠在他心口一般,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只觉得他可能真的有点好骗,比如说他对霍凌霄这一类看不透的女人就完全没有一点抵抗力。
“你倒是交代得很老实,”霍凌霄回道,“不过你也不必觉得是自己一个人遭了罪,得到这样的待遇。”
“这世上被蒙骗的男人,还有机会跟人说出那个玩弄感情的女人是个祸害,换个性别来看,若是遭到这样蒙骗的是个女人,她若指责男人意图不轨,包藏祸心,会相信她所言非虚,会为她伸张正义的又有几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