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出些许,云边又改了口:“算了,不用去华府天成了,我也去酒店。”
锦城话和临城话很相近,边赢听得懂。
锦城话比临城话更嗲些。
怪不得她这么嗲,合着是天生的。
“这么晚了,我外公外婆早就睡了。”云边解释。
她没有提前跟外公外婆说她要过来,想着给二老个惊喜,现在过去都要十二点了,惊吓还差不多。
至于她从前和云笑白的家,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等她翻找床单被褥之类的东西再收拾好,天都该亮了。
算盘打得响亮,但实际操作并不如想象中顺利,因着元旦假期和机器人展览会,边赢所住的宴森酒店已经没有空房。
边赢又陪着云边去附近另一家酒店问了下,依然得到满房的回答。
酒店到了半夜就会满房,这是个千古谜题。
边赢已经不想再去下一家:“你去我那住吧。”
云边答应不下来。
“你睡床,我睡沙发,行吗?”边赢在踩到一个水坑湿了整只脚后,彻底耐心告罄,“我快累死了。”
在宴森酒店前台班里入住手续的时候,两个未成年,前台小姐多看了他们两眼。
云边装作没看到,边赢也装作没看到。
像一对开过很多次房的惯犯般坦然。
边赢订的豪华大床房,落地窗外可以俯瞰锦城的母亲河瑭江,江景一流,宴森酒店身为锦城数一数二的酒店,房内设施不必多说,干净整洁、简约高端,力求给客户绝佳的过夜体验。
可问题是,浴室他娘的是透明的。
真情侣能借此玩玩情趣,可被逼无奈开同一间房的两个人就很尴尬了。
边赢的鞋都湿了,肯定得洗澡。
云边异常自觉,背朝浴室:“边赢哥哥,我不看。”
这就角色互换了,所以说俗话说得好,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反正她今晚是打定主意不洗澡了,明天去了外婆家再洗。
就是上厕所也很头疼。
“……”边赢看她自以为体贴的背影几秒,抬腿进卫生间,在门口的开关处看到其中一个按钮上标着“装置”。
一按,浴室的玻璃以极快的速度蒙上一层雾蒙蒙的半透明遮挡物。
听到声音,云边回头一探究竟。
“……”高科技,厉害哦。
虽然免去洗澡和上厕所的尴尬,但是坐在床尾,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沙沙水声,云边还是忍不住反思,自己究竟是怎么一步错、步步错地沦落到这一步。
她就该管自己坐上那般动车。
她等他干什么呢?座位又不在一起。
就算在一起,她也完全可以先走。
正在自我反思,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云笑白打来的电话。
云边记起自己一直没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
“你到外婆家没有?”果然,云笑白责备道,“你怎么都不给我打个电话报平安?”
最近边爷爷状况不太好,他一时无法接受自己变成这般无用的模样,走路成了奢望,就连吃饭都要别人喂,今天又因为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惹得他大发脾气,云笑白跟边闻收拾残局,忙到这会刚从公婆家出来,云笑白突然想起云边一直没给自己打电话。
云边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妈妈,我给忘了,我没赶上动车,刚到锦城不久,怕打扰外公外婆休息,就来住了酒店。”
“怎么动车都没赶上啊,毛毛躁躁的。”女儿一个人住酒店,云笑白很不放心,“要不我给你舅舅打个电话,让他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