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戚白总跟他道谢。
江鉴之闻言在心中轻叹一声,对戚白道∶
”你不用跟我道谢。”
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都是大男人,整天谢来谢去是有些矫情,戚白便听江鉴之的,不再跟他继续客套。
一切尘埃落定,戚白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就像他几个月前没法立马反应过来白桑生了重病一样,他现在也需要时间才能消化白桑已逝,从此彻底离开了他这个事实。
有些情绪可以靠倾诉发泄,但有的注定要一个人消化。
江鉴之没继续白桑这个话题,两人吃完饭开车前往疗养院,收拾白桑最后留在南枫市的东西。
现在已经叫遗物。
有姜意的吩咐,疗养院中白桑住过的房间还维持原样,床头放着磕掉了一点漆的水杯,她喝粥时用的小碗和勺子。
东西不多,一个不大的纸箱就能全部装下。
戚白把箱子抱回了悦澜府,对江鉴之说想睡个午觉。
他为白桑守灵,几天没有睡个整觉,江鉴之把他送上楼,垂眸看他∶
”有事给我打电话。”
戚白笑着应了一声后进屋,江鉴之在他家门外等了一会儿才抬步离开。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戚白缓缓从地上站起,把白桑的遗物放进家里的空房间。
简单洗过澡后,戚白把自己扔进主卧的大床,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睡着了就什么不用想了。
临近晚上,江母江父收拾行李,由江鉴之送去机场。
两人参与的项目重大且机密,他们无法休息太久,今晚就必须返回。
江母不放心戚白此时的状态,可时间不允许他们等戚白睡醒后再告别,因此一路上都在嘱咐江鉴之这阵子注意戚白的情绪变化。
虽然戚白嘴上不说,但他们都能看出戚白同白桑感情深厚。
江鉴之∶”我知道。”
江父对此投以怀疑的目光。
他不是怀疑自家儿子对戚白的用心程度,只是怀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儿子能不能照顾好戚白。
江父这个年纪,已经经历过母亲离世的痛苦,知道戚白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
江父提醒∶”今天就不要去打扰他睡觉了,让小白好好休息。”
江母纠正∶”不过也不能睡太久,鉴之你看着点时间,记得叫小白吃晚饭,吃了再睡。
江母∶”其实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是带小白出去散散心,不能一直闷在房间里。”
江父也赞同点头。
听了两人的话,江鉴之眸光微不可察一闪,抿唇不语。
送江母江父到机场后,江鉴之丝毫不耽搁回了悦澜府。
停好车后江鉴之去拿手机,才注意到二十几分钟前江母给他发了条消息∶
【江母】∶儿子,以后好好对小白,那孩子身边……也只有你了。
江鉴之指尖微顿。
知道这个时间江母江父已经登机,无法第一时间接收到自己的消息,江教授还是郑重其事回复了∶
【【j】∶好。
夜晚,在书房伏案工作了好几个小时的江鉴之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