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哥的那几件外袍都破了。
“陆宝儿!陆宝儿!”
谢阿玉叫了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
陆宝儿低着头匆匆走的身形一顿,回眸看清是谢阿玉时,不自在的动了动唇。
“我回来拿东西。”她得把针线都拿回来。
谢阿玉嗤了一声。
“你还敢一个人回来?怎么你那个屠夫情郎不护着你送你?”
都是一个村里的人,幼时也曾经一起玩闹。
只是不像张大妮对陆宝儿的友善,谢阿玉总是很敌视陆宝儿。
陆宝儿抿了抿唇,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低着头径自往自己爹娘留下的茅草屋走去。
谢阿玉见她忽视自己,顿时很羞恼。
“陆宝儿!站住!我话还没说完,你走什么!”
谢阿玉追上去,跟在陆宝儿身后喋喋不休。
“我要是你,好不容易从土匪那里捡了一条命回来,还有个屠夫护着了,我就不回来。呵。”
谢阿玉从前嫉妒过陆宝儿,觉得她这份貌美实在和家境不配。
陆宝儿只是个孤女,然而幼时一起玩闹,村里的男娃都护着她。
后来赵世文中了秀才的功名。
谢阿玉每每看到陆宝儿脸上任劳任怨的甜蜜神情,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莫名一团火烧着,看陆宝儿不爽。
“你还是小心点,赵世文不要你了,捞着个屠夫,仔细着你的皮,别成日里勾三搭四,回头你那屠夫哥哥看到了,怕是会把你打得半死。”
谢阿玉一顿叭叭叭,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了,这才神清气爽的端着摘菜的篮子扭头走。
陆宝儿抿着唇,从始至终低着头,并没有什么反应。
孤女在村里安然长到如今的一个生存法则,就是尽量不要和人发生争端。
别人想说什么想骂什么,若是不痛不痒的,便让她过个嘴瘾说去罢。
若是反驳顶嘴了,事情反而牵扯更多。
这早已是陆宝儿的经验。
何况…
谢阿玉方才那番话,听着像是在骂她,可却隐含微不可察的关切。
谢屠夫的凶名在外,村里的人都知道。
她是在提醒自己,别再和赵世文走太近了,也别和别的男人走近了,引起屠夫的误会。
陆宝儿停在茅草屋前,轻轻笑了笑,并不动怒。
走远了一些的谢阿玉,回头一瞧,见陆宝儿站在门前似乎在笑,心里更气了。
她最看不顺眼陆宝儿跟个面团做的人,随便人捏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