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姐,我再帮你画个妆吧?”安宁扶着田雨泞的肩膀笑道,为客人做出漂亮又符合自己气质的造型,安宁心里也很有成就感,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田雨泞今日的妆面有些不搭。
“嗯,有劳了。”田雨泞眼睛亮亮的,对身边这位温柔貌美的店家娘子有了很高的期待,不知道她会给自己画什么样的妆呢?
安宁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桃花妆。
她用棉帕沾了水,一点点将田雨泞脸上的旧妆拭掉,重新涂上香粉,描了眉,取了一点胭脂在掌中化开,在田雨泞的脸颊两侧轻轻涂开,点上了樱桃红的口脂,而点睛之笔是额上一片水滴状的花钿,远看如朱砂痣,近看又像一片桃花瓣。
田夫人喝完了两杯茶,慢悠悠的说,“画好了吗?”等了小半个时辰,她屁股都坐麻了。
安宁把帘子掀开,柔声对里头的田雨泞说,“田小姐,快出来吧。”
田雨泞望着镜中的自己,居然有几分羞涩,慢腾腾的了走出来。田夫人正拿着茶杯喝茶,看清田雨泞的模样后差点没被茶水给呛住。
这还是她女儿吗?面若芙蓉亭亭玉立,有股子出尘的仙气呢。
“——沈娘子,你实在是高明。”田夫人心服口服了,难怪大叶街上的邻居们都夸赞花街沈娘子手巧,不是跟风,是真的!
“不过这身衣裳不太衬,铺子里有现成的粉色襦裙,我拿一件来给田小姐试穿看看?”安宁问道。
田夫人急忙点头,田雨泞今天穿的那身紫金的襦装花了大价钱定做,田夫人曾经特别满意,可现在左看右瞧觉得碍眼了,“好,现在就换上让我瞧瞧。”
“莲香,你去把那身裙摆绣花瓣的丝绸襦装取来,服侍田小姐换上。”安宁对站在一边的莲香说道。
等田雨泞一身新装的出现在眼前,田夫人更新满意了,拉着女儿的手左瞧瞧右看看,越打量越是满意,买新衣新首饰新脂粉,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买得越多越觉得大同小异没什么意思,好久都没这么欢喜过了。
“今日用的什么脂粉?都给我包起来,这身衣裳我也买了。”
田夫人心里高兴,买了好几盒胭脂水粉,还把衣裳给买下了,并订做了两套其他花色的,然后又让安宁介绍铺子里的簪子,把铺子里的两只最贵的珍珠簪子都给包了。
母女两个满载而归,安宁把她们送到门口,笑着说,”田小姐田夫人以后想换新发式,随时到店里来。“
田夫人心里喜滋滋的,笑着连声说好,并高声道,“以后店里有了新货,派人去大叶街告诉我一声,有好东西,也得帮我留一份呐。”
“好,田夫人放心。”安宁笑着颔首。
原以为来了一位棘手的客人,没想到卖出了新店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订单,珍珠簪子一对十八两银子,几盒脂粉三两五,衣裳三套还都是绸缎的,加起来共有五十多两银子,今天真是开门就遇喜事儿。
何慧芳在边上瞧着,心里也喜滋滋的,直说今儿一定得做桌好菜,让庆嫂慧婶子,还有莲荷一家子留在家里好好吃上一顿,庆祝庆祝。
说完了对田家母女两个有些好奇,“她们家是开钱庄的呀,咋能这么豪气的花钱?”
安宁笑笑,“田家里好多间临街旺铺收租呢,还兼做生意,自然有钱了。”
”唔。“何慧芳点点头,在心里咂摸出一个道理,”做生意就该在有钱人堆里做,人家随便花点小钱,就够咱们赚上一笔好的哩。“
忙和了一个早上,安宁也有些疲了,坐在柜台后头画了几笔参加云裳阁比赛的花样子,没一会儿便有了困意,打了几个呵欠。
七个月的身子已经十分笨重,何慧芳是过来人晓得的,劝安宁去楼上歇会儿。
“嗯。”安宁揉了揉有些酸的腰,也不逞强,莲荷姐妹也叫人放心,便放下纸笔往内院去了。
走到后院,上次抱回来的小犬正和大黄玩耍,小犬尖耳尖嘴,四肢细长浑身漆黑,按照花色取了个简单的名字叫做小黑。
小黑追着小黄的尾巴跑,汪汪叫着,活泼又可爱。
过了会儿何慧芳回后院拎菜篮子,准备出去买菜,大黄已经贴着地睡觉了,小黑好动还没玩够,大黄不搭理它,便顺着狗洞跑出去玩了。
何慧芳也没甚在意,拎着篮子出去买菜,刚走到半路,就听见迎面走来的路人嘀嘀咕咕。
“桂婆婆又在帮自家巴儿狗打架了,嗐,人和狗打架,你说这叫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