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楚杭以为的“恋爱”，在对方眼中，不过是一场“露水情缘”而已。
他以为的“男朋友”，实际上也不过是表面上温和从容，但心理范围却不允许越界半分的情人关系。
怪不得这两年来，陆越岩只是偶尔回来“小住”，并且从未向他有意说明过行程安排，他们之间的联系，多数都仅限于一通电话，或是干脆一条“已回，x点抵达”的信息。
原来是没有这个必要。
他之于他，不过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消遣而已。
如此看，当初那七块一模一样的同款高奢名表，只是一个诱他上钩入局的引子罢了。
还有那张副卡。
此刻看，多讽刺。
第一次“试情”以失败告终。
很突然，也很彻底。
当天陆越岩留宿在了家里，但楚杭却在客厅中坐了两个小时后，径直离开。
这幢别墅里的一切，都是陆越岩为他准备好的，他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不会要。
那张副卡就摆在一楼中厅的茶几上，楚杭出门时，顺带消掉了自己指纹密码的记录。
他从来孑然一身，此刻也来去自由。
车厢内一时陷入安静，过了好半天，楚杭终于迷惑不解地开口：“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喜欢到连他送你的一条手帕都不许别人碰，那为什么又来找我呢？”
他口吻认真，神色也没有一丁点的揶揄嘲弄，端端正正的表情和清亮水润的双眼，看一眼，能将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无名火，再莫名其妙地骤然浇息。
陆越岩蹙起的眉峰渐渐放松，慢慢地，又换上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于楚杭所疑惑的，他当初没有解释过，此刻依旧不愿多谈，只是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分开一年多，你始终是一个人，而当初我送你的东西，衣服、鞋子，奢侈品，还有那张卡，你什么都没有带走。”
楚杭：“……”
这不是很正常，有什么问题吗？
陆越岩问道：“你跟了我两年，离开的时候走得干干净净，不要我的东西不要我的钱，而且至今独身，为什么？”
楚杭心道，说明我是个正常人啊陆先生。
陆越岩：“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
楚杭：“……”
他们之间，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深的误会的？
陆越岩转头看向他，深邃墨色的眸底隐藏着一丝强势：“那么，现在又遇见了，倒不如别拘着自己，考虑一下，再回来？”
楚杭顿了一秒，忽然问：“还是你的情人？”
陆越岩眸中的顿挫一闪而过，眉眼此时疏懒得英俊异常：“这么记仇？那么，我收回一年前那句话，这次允许你越界爱上我，怎么样？”
楚杭眼波轻滞，无言看着他，许久。
陆越岩心中渐渐开阔明朗。
他知道，他不会拒绝的。
就像三年前那样。
因为眼神骗不了人。
这么久以来，他从未见过第二个人，有着向楚杭这样通透清寒，却团聚着一捧冷太阳般温柔的目光。
就像当初，他被这样的一双眼睛遥望半晌，便觉得难以抑制的上头。
所以虽然唐突，哪怕只是一时兴起，他还是没忍住先招惹了他，而且把人留在身边，毫不设防地一留就是两年。
如今重逢，除了曾经的印象深刻到难以消磨外，他竟然又从这人身上发现了新的、有趣的、吸引他的点，让他忍不住回味又期待。
楚杭是个独特的存在。
独特到，让人想一直带在身边。
过了许久，楚杭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声音依旧很轻，不急不缓地：“允许我，爱上你？”
“是。”陆越岩答应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