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怎么这么冷!”姚巳一进来便吵吵嚷嚷起来,她又走到书案旁,见谢翾居然在这看闲书,她更是来气。“这都是什么时候了啊,你还有闲情看这些没用的东西。”她把书案上的书籍拿起来摔到了谢翾的面前。谢翾偏了偏身子躲过了砸过来的书,“殿下,要不要起个火盆来?”谢翾与姚巳相处的越久,越是了解姚巳的脾气,不顺着她来好好讲给她听,她能把房子给你烧了的。“你说呢,这还用问。”姚巳气呼呼的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后,又找茬道:“茶呢!”下人们被姚巳吓的战战栗栗的,她们也不知道这个祖宗又来她们谢府闹什么来了。现在虽然是深秋了,但屋子里还不至于点上火盆吧。但主子都没说什么,她们也只好去库房找火盆去了。谢翾不一会看见下人把火盆给抬了来,热茶也都陆续的拿了上来,却没有果盒和点心,她怕一会姚巳在找事,忙拉过来一个小厮嘱咐了几句,不一会东西都齐全了。书房的地上笼了火盆,屋子便热了起来,书房外面守着的都是她的心腹,她便没叫下人把书房的门关上,没想到去又惹到了姚巳。“你开着门什么意思,是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屋子里说什么吗!”姚巳喝了一口茶后被烫着了,她气的把茶连带着茶盅都扔进了火盆里,却见书房的门还开着吼道。谢翾无奈的起身关了书房的门,又给姚巳重新的倒了一杯茶,她看着这个没事找事的姚巳,怎么越看越像安康公主无理无闹的时候的样子呢,她们两个不愧是一家人啊。姚巳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不耐烦的看着谢翾,“你知道老四从宫里出来了吗?”谢翾被桌子的敲击的声音吵的头疼,她只得忍耐的低垂下头去,蹙眉道:“臣知道。”“知道,知道你还在这里这么逍遥,啊!”姚巳气的手指敲打桌面的速度更快,这毫无规则的声音足以表明姚巳此时的焦躁。“皇上只是管教一下自己的女儿而已,气过了自然会放了四殿下的,这个臣一早就知道的。”谢翾看着姚巳的手,她好想一巴掌拍过去,叫她消停一会,这是个什么臭毛病,有点事情就急躁躁的,怎么能成大事。“那你说怎么办,这局咱们就认输了?”姚巳终于停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看着烧着火旺的火盆喊道:“来人,给我灭了,这才什么时候就给我笼上火盆了啊。”小厮们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进来,看着刚刚燃起来的火盆,不知道这个正主怎么又不要了,不过他们也不敢问,只是安静的把火盆又给抬了出去。姚巳看着进来的几个男人,长的一个不如一个,“你府里的都是什么人,没个长的周正一点的啊,叫人看着就烦。”谢翾看着出去的人,笑道:“都是公主给安排的。”她把锅推给了安康公主,她总不能说我特意这样安排的,因为我知道你那猥琐的性子,所以不敢往书房这边放年轻的男子。姚巳嘟嘟嬢嬢了几句,谢翾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不过看表情,一定是在说安康公主的坏话就是了,不过姚巳这点还可以,她还知道不能当着驸马的面说自己弟弟的不是。谢翾瞧了一会姚巳的脸色,见她不似刚刚来时的那么气了,知道她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现在是可以说正事的时候。“也不能算我们输了。”谢翾慢慢的斟酌道:“黄河水患这事,既然皇上那么在乎,我们便不要另生事端惹麻烦,就还拿这个说事。”“这都过去了,还怎么说。”姚巳不瞒的看了一眼谢翾,上次还叫她不要碰这个事情,现在又叫她揪着黄河水患不放,到底什么意思啊。“我记得殿下说过,四殿下这回借着水患的事情,认识了一个大将军?”谢翾想了想道。“是,是我说的,怎么了?”姚巳急道,她最烦谢翾这点,有什么话不直说,废话一堆绕来绕去的。“殿下,不知道四殿下在那忙的时候,为何还拿出时间来特意结交一个武将?”谢翾心中了然的一笑。“想和本王对抗,这个本王难道还看不出来嘛。”姚巳看着一派和气的谢翾,她还没笨到连这个都不知道的程度。“殿下,就忘了有一句话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嘛?”谢翾神神在在的看着快要暴怒的姚巳。“你到底想出了个什么骚主意,别在这给本王绕来绕去的了。”姚巳气的一巴掌拍的桌子上的茶盅晃了几晃。谢翾内心失望的摇了摇头,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榆木脑袋的皇女怎么还不懂,和这样的人说话真是无趣的很啊。可她的脸上还是淡然的笑意,她看着姚巳耐心的说:“如果皇上知道了,四殿下联合东北督军,要逼宫谋反,皇上会怎么做。”“她难道真要铤而走险?”姚巳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翾,老四被她逼急了?谢翾无语的抿了一下下嘴唇,缓了一口气,这回脸上的笑终于挤不出来了,她木着一张脸看着急切的姚巳:“她不做,我们替她做了。”“我们逼宫,这可不行。”姚巳被谢翾整懵了,连忙摇头拒绝,“我们还没准备好呢。”谢翾被姚巳气的脸色铁青,“殿下,臣什么时候说过那大逆不道的话了啊。”姚巳也觉得自己刚刚被谢翾吓懵了,这会子她反应过来了,但她又不想承认刚刚自己的愚笨,硬嘴道:“本王只是试探你一下而已,本王还是知道你的忠心的。”她斜了一眼谢翾,见她还是铁青的脸,她又道:“可,这事不好办啊,那么机密的事情,咱们也抓不住她的证据啊。”“那我们自己造了一个证据出来就好了。”谢翾说着起身走到书案旁,她在书桌低下摸了摸,便摸出了一份信来,她把信拿给了姚巳。谢翾的书房,姚巳来过好几回了,她还是头一次知道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书桌,居然还暗藏玄机。她还没有来得急问谢翾这书案的事情,便看见谢翾递给她一张纸。“这不是老四的字?”姚巳端详了半天手里的信件,却是是老四的字迹,要不是上面的内容是老四要和她站在一起,她都得再次怀疑谢翾和老四有来往了。“是,臣找到一个能人,她在臣的书房里待了几天后,便成功的模仿出了四殿下的字迹了,足可以能以假乱真了。”谢翾看着信纸上的字赞叹道,真是一点瑕疵都没有啊。“真是老天助我啊,赶紧让那个人好好学一下李德芳的字,这回老四不死都不行了啊。”姚巳乐道。“这还不行。”谢翾摇头道。“为何,这证据都确凿了啊?”姚巳不解。“殿下,忘了德贵君呢吗?”谢翾提醒道,证据都确凿了,可皇上不还是放过了德贵君。“那你说呢。”“四殿下这回完好的从皇宫里回来,估计是要处理绿珠了吧?”谢翾思索了一会,才对姚巳道:“殿下把绿珠给保下来,务必叫他好好活到事发那天才是。”“他必须毫发无损的活着。”谢翾又想到姚巳的秉性,忙又加了一句。“本王知道,他是告发老四的证人,可是他也不能突然就跑去告御状吧?”姚巳见谢翾一副不相信她的样子,哼了一声道。“自然是不能,顾文山大人是清白的,却一直没有时机给她平反,顾大人一定是生前做了太多善事了啊,能遇到殿下给她平反。”谢翾想到绿珠的母亲顾文山,一直都是清官的名声,要不是因为那件事情,她被姚臻给牵累了也不至于抄家。“别给本王带高帽子了,你要怎么给她平反?”姚巳自然知道当年顾文山是冤枉的,但此人一直瞧不上她,所以当年事发的时候,她乐的在一旁叫好。“这次黄河水患可是死了好几个人啊,有些人被四殿下一怒杀了,四殿下却没有把详细的证据交给皇上看,她留着打算要做什么,咱们不管她……”谢翾一面琢磨着一面和姚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