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玥是府邸主人,坐拥主宅,其余三人则睡在旁边的客房,日子好似平淡如水,但丹恒有预感,他只要出了少帅府,必会有人来暗杀他,巫玥保不了他一辈子。
夜晚风凉,巫玥睡不着,他吩咐吓人备了点酒,走出回廊赏月,丹恒起夜出门看到一人身穿白衣坐在凉亭,走过去,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怎么一个人喝起闷酒了?”
“陪我喝一杯,只是果酒,浓度不高的。”巫玥喝不了太多的酒,喝多会过敏,轻量倒是能睡得香。
炉火温酒,冒着的光打在少年温润的面庞,他垂眼在笑,斟酒的手很稳,根根手指如玉的质感,火光镀了层金辉。丹恒盘腿坐在他面前,喝下他倒好的酒,酒香四溢,比巫玥身上的香更馥郁几分。天朗气清,银月稳压枝头,娇俏似羞。
“你有话想跟我说。”丹恒搁置了酒杯,说道。
“嗯,是有点事。”
机巧鸟探头探脑落在树梢,将二人对话收进镜头之中。本以为能挖掘点爆料新闻,哪知他们只是促膝浅谈旧事。
“刃说,你们以前认识。”巫玥粗略概括了和刃的对话,丹恒点头:“都是仙舟罗浮云上五骁的旧事,说书人也经常添油加醋去讲,但从我的视角而言,算不得什么有趣的事。你要听吗?”
巫玥点头。
惠风和畅,吹得火光明灭,烛火烧到尾巴,家仆轻手轻脚替换。青年的声音干净明朗,诉说的故事自他身上发生,也如旁观者一般清醒坦然,很是有助眠功效,说着说着,少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丹恒温柔的眼神注视他,指尖挑开他遮住眉眼的碎发。
他盯得过于专注,身子不由得前倾。
耳旁舒缓的风声忽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丹恒敏锐看去身后黑黢黢的一片:“谁?”手边的酒杯顺势飞出去,没有传来预料的落地碎裂声,而是等来一名黑蓝长发男人走出来,他手里的正是用作饮酒的瓷杯。
手腕翻转,杯底朝地,倾泻清透的酒液,浓郁的酒香弥漫夜风之中,醉得杀气都消散几分。
面对青年的敌意,刃笑道:“呵,我真想杀了他的话,你未必能够拦得住我!”
“你动他一个试试!”
“饮月,你的犹豫,会一如既往害了你,包括你身边的人。”最后半句话压低了嗓音,隐隐的笑意收在了尾调。
丹恒正想发起攻击,而酒杯被指尖一弹,正朝着毫无防备的巫玥而去,丹恒赶紧转移目标,他连退数步,长-枪舞了个大半圆稳稳接住脆弱的杯盏,而前来示威的男人已消失无踪。刃来走个过场干扰丹恒的决心,他来去自由,就算丹恒实力在他之上,有身边的人绊了手脚,依旧软弱。
不像刃,他不死不休,是个玩命狂徒。
又是一天清晨,巫玥起床伸懒腰,慢吞吞回忆起昨天是跟丹恒喝酒的时候睡着的,他被送到房间,还换上了轻薄的睡衣,嗅了嗅衣服,一点酒味都没有,还洗了个澡吗?
丹恒已经回镇上的警局处理工作了,三月七还得继续回去乞讨,穹也不去当什么大盗,老家被丹恒端了,兄弟们都改过自新融入普通人,他现在是少帅府的巡逻队小队长。穿上制服也挺人模狗样的,而半天不到,就听到警局被人爆破,他赶忙带队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