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把杯子搁在床头柜上,转过身来时,她突然扯开了被子,往他怀里蹭。
又软又热。
关沉额角的青筋剧烈地跳了一下,把人轻轻抱起,放到腿上:“怎么了?”
她眼里含着一层水光,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出声,“到今天,我才感觉到关辛才死了,我以为自己不会那么难过的。”
“可是——”她吸了吸鼻子,说不下去。
从那天接到死讯,她一直是恍惚的,直到今天葬礼,看着那些人来吊唁,看着他的照片名字出现在墓碑上。
那种真实感才涌现上来。
他不在了。
以后这世上不会再有关辛才这个人。
那一刻,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就像是一部冗长的黑白电影,一帧帧的加速闪过。
从她穿着小裙子上幼儿园,到后来的大学毕业,结婚她居然想到的都是他对自己慈眉善目的画面。
尤其是宣读遗嘱时,他把个人的所有财产都留给了她。
为什么呢!
是补偿?是他后悔了吗?
她头疼得不行,抵在他肩膀处一下一下轻轻磕着。
关沉心疼地捏着她下巴,把小脑袋抬起,对上那脆弱的目光,一字一句:“关慕,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那你要,说话算话。”即使已经不是小孩,但她还是难以接受身边人的离开,尤其是关沉。
一想到,她眼泪又砸下来,“不然我也会死的,会伤心死。”
关沉抬手轻拭:“好,不让老婆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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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过发泄过。
病好了后,她的活力逐渐又回来了。
关慕就是这样,敏感脆弱,很容易受打击,但这种压抑的情绪散得也快,简单来说,就是自我治愈能力很强。
看着脸上出现笑容的小姑娘。
关沉的心情也明朗起来。
婚期定在十月。
从骄阳似火的夏,走到丹桂飘香的秋,她要给他最圆满最盛大的浪漫,仗着夏芝的关系,婚礼的主婚纱还是由米希尔设计,从五月就开始准备了。
一个团队历时五个月。
看到成品的那一刻,关慕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艺术品。
婚纱照倒是只拍了两组,关慕说不急,以后每年出去度蜜月都可以拍,关沉笑着答应她。
只不过这次,其中一组选了个特别的地点:南临附中。
那是她第一次仔细看关沉穿校服。
褪去了坚毅成熟的气息,少年感油然而生。
关慕看得移不开眼,穿着校服裙跑进他怀里的那一刹,突然有种爱了他整个青春的感觉。
就是付出的代价有点大。
当晚回去后,她身上的裙子被男人在书桌前□□得一团糟。
一直到失声咬着手背发抖,他也没放过。
婚礼当天。
关慕从关家老宅出嫁,男方好不容易进了门,一群人起哄着要给关沉出难题时,关慕先急了:“你们不能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