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地暖和了起来,距离小娃娃出生已经一个月了。
小娃娃长得很快,一天一个样儿,已经褪去了一开始皱巴巴的小老头样,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眉眼与柳仪温简直一模一样,只有嘴巴和鼻子有点像宋琲。
宋琲对这个女儿爱不释手,走到哪里都抱着,逢人就炫耀这是自己的女儿,问人家“漂不漂亮”,柳仪温都笑着由他去了。
柳仪温的体质本来就很好,已经恢复如初了,只有不做一些笨重劳累的活是没有大碍的。
他与师父说了金针入脑医治,两人共同研究,都拿出了毕生所学,迎来了第一个试验者——魏伯增。
但柳仪温有些担心,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做,怕下手不稳,于是柳庆在旁协助。
魏伯增很相信柳仪温,更有柳庆坐镇,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坦然地闭上了眼睛。
柳仪温取出金针,如银针一般细,但足有一尺长,由穴道没入大脑,轻轻转动刺激神经,他额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这很考验医师的准确度与稳定性,稍有不慎就会让病患造成痴呆。
魏伯增的表情由一开始的痛苦渐渐地舒展了眉头,放松了下来。
一炷香之后,柳仪温闭住呼吸,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一点一点地取出金针,上面未沾丝毫血迹,终于松了一口气,成了。
魏伯增缓缓睁开了眼睛,他从未有此刻这般清明,比针灸之术还要舒爽许多,眼不糊了,头不痛了,多走两步路也不会有“嗡嗡嗡”的声音。
“这样是不是就好了?”
柳仪温擦了擦额间的汗珠,脸色有点白,刚刚消耗了不少精神力,毕竟要全神贯注,不能有一丝一毫地差距,“虽然入针成功,但还要看两个月后会不会复发,如果没有,那才是真的成功了。”
“如果真的可行,那你就是为成千上万的百姓解决难题了。”
百姓辛苦劳作,常年在外风吹日晒,最容易发作的就是头风之症,却并不能根治,深受困扰,确实如大叔所言,若是成功,造福不小。
柳庆已经在月城待了一个月了,当初就是和皇帝告假,说是回老家祭拜父母,时间已经不短了,得赶紧回去。
柳仪温心中很是不舍,帮柳庆收拾包袱,“师父已经年愈五十了,按理来说可以致仕了。”
柳庆叹了一声气,他已不止一次提出要致仕的事情,但都被堵了回去,不禁感慨自己这辈子恐怕都要留在这个魔窟里了,也幸好自己单纯的小徒弟能够远离是非,快乐地生活着。
“师父可要万分小心。”柳仪温又不禁碎碎念念了起来,反反复复地说着要提防这提防那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