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林教母看似光彩照人,完美无缺,竟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她的父亲林大佑脾气暴躁,不太顾家,整天跟一帮狐朋狗友打牌厮混。而且逢酒必喝,喝酒必醉,大醉之后必然耍酒疯,闹得家宅不宁,邻里不和。
为了女儿,林母一忍再忍,苦口婆心地劝了无数次,怎奈老林恶习难改,变本加厉。矛盾日积月累,总有爆发的一天。在夫妻俩的一次争吵中,喝高的老林家暴了妻子,林母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从此,林溪便与酒鬼父亲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
深受原生家庭之痛的林溪,见李慕白不思进取,醉得一塌糊涂,颓废的样子与酗酒老爹如出一辙,一颗心瞬间冷到冰点。
“烂泥扶不上墙!”林溪决然离去,连声招呼都懒得打,不想再多看一眼无药可救的“懒癌患者”。
此时,阿杜甩着湿手,从卫生间走出来,恰透过落地大窗瞥见“冰山美人”的背影。他望着好梦正酣的大明星,喃喃自语:“咦?林溪姐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
与世隔绝的李白,日日拉着阿杜喝大酒,除了本身好酒贪杯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逃避现实。
重返人间的谪仙,是个内心骄傲,非常情绪化的人。一方面,他对五彩缤纷的新世界充满了好奇,迫切想要融入;另一方面,由于所处时代的局限性和认知上的差异,他有点水土不服,找不到归属感。
当李大诗人信心满满,敞开怀抱,打算开启一场新奇刺激大冒险的时候,保时捷女就像这个世界的卫道士,给自己上了生动的一课。
这里不是世外桃源,同样充斥着暴力,霸权,血腥,冷漠,遵循着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李拾遗出师不利,刚刚迈出感知奇妙世界的第一步,就遭遇街暴。面对上司的欺骗,公司的幽禁,他无力改变,救赎自己,只能得过且过,苟且偷安。
期望与现实的巨大落差,令李白陷入到深深地挫败感之中。当唐朝大诗人意识到自己的惊世才学在新世界完全派不上用场,注定碌碌无为的时候,他心灰意冷,日渐消沉,再无半点“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傲气。
无家可归,无亲无故,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人世间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李白内心苦闷,无处排遣,只能借酒浇愁,把自己灌醉。
亲眼目睹爱徒自暴自弃,破罐破摔,林溪心里万分失望,比谁都难受。心情烦躁的金牌经纪人,辗转反侧,死活睡不着觉,唯有依靠安眠药续命。
不知是身体太累,还是安眠药吃多了,林教母一觉黑甜,睡得雷打不醒。等她甩着混混沌沌的脑袋下床,已是临上班的前一晚。
明日一早,回公司上班,陆高两位老总铁定会召见她,逼自己表态。
虽然林溪对慕白的放任自流有些恨铁不成钢,毕竟感情深厚,师徒一场,终究还是放不下。
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林美人拖着浓浓的鼻音,给阿杜打去电话,询问慕白的近况。
带头大姐迟来的问候,对阿杜而言,如天山雪莲般弥足珍贵。远居深山,24小时做情感陪护的明星助理,觉得自己像是一颗弃子,被公司,被社会无情的抛弃和遗忘。
听到林老大熟悉的声音,阿杜感觉无比亲切,激动地差点流眼泪。
“林溪姐,还是你最亲,我们俩个少人关心少人问,都快成孤独症患者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几天身体不适,一直卧病在床,没能去看望你们。”林溪心里有点小愧疚,赶紧解释。
阿杜虽是耿直boy,终究没有傻到戳穿老大过家门而不入谎言的地步,忙心无芥蒂地说:“您这一段忙上忙下,操心受累,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多注意休息啊!我就是闲得太很,发发牢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林溪及时褒奖,切入正题:“要你陪着慕白在荒山野岭隐居避世,秘密疗养,实在是难为你了。不过话说回来,年轻人吃点苦,磨炼磨炼也没什么坏处。对啦,慕白最近恢复的怎么样?有没有振作起来?”
林老大不是外人,阿杜觉得没必要隐瞒,便实言以告:“慕白哥最近的状态不是太好,感觉心事重重,有点消沉。整日闷闷不乐,对着窗外发呆,我提议去爬附近的天寿山,散散心,他也懒得动。一日三餐,顿顿离不了酒,除了吃吃睡睡,就没别的追求了。如果一直这样堕落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体重就会赶上德云社的大越越了……”
阿杜兀自絮絮叨叨地说着,林溪却左耳进右耳出,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在想李慕白为什么如此不求上进,轻言放弃,就不能学学人家身残志坚的贝多芬,张海迪。
人各有志,不可强求。林溪失望透顶,连再见都没顾上说,就匆匆中断了通话。
第二天一上班,林溪便径直走进大老板的办公室,主动请缨调教“三小只”,接受全新的挑战。
陆云天对得力干将的脾气秉性非常了解,猜到她割舍不下,借病拖延,没想到林溪这么快就想通了,颇为意外。
林教母性格独立,并没有感情用事,经过一夜的思考,已经释然了。我们每个人都不过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或迟或早要离开。即便是生她养她的父亲,现在不也是各走各路,互不来往吗?
她与李慕白仅仅是同事、拍档而已,合则留,不合则去,人家没有义务按照自己指定的方式去活,当然自己也不必像老妈子一样,对他终身负责,从一而终。
既然如此,大家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一别两宽,互不相欠。
都说男人是感性动物,女人是理性动物。女人一旦理智起来,还真是六亲不认,可怕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