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首都机场T3航站楼人来人往,堪比春运,大屏幕的航班时刻表不停滚动着。
南来北往的乘客,步履从容,表情淡定,并不像赶火车那样玩命狂奔。究其原因,是时间观念的不同。火车准点率高,到点即开,从来不等人。而飞机的晚点率却居高不下,去早了只能傻等,即便白白浪费乘客3小时59分59秒,你也别想拿到一分钱的赔偿。
有Martin在,万事不愁,人家的百万年薪果然不是白拿的。
在接到潘少电话的一个钟头内,他就有条不紊,轻松搞定了所有人的机票、护照、酒店住宿、路线安排等琐碎事宜。其高效务实的工作作风,绝对值得某些效率低下的机关单位好好学习。
当然,照顾太子爷的衣食住行只是他的副业,其主业是帮助太子爷打理私人小金库。通过股票投资,期货买卖,VC,PE实现十亿资产保值、增值,滚动扩大原始财富。
Martin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令李、杜二人自惭形秽,叹为观止。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靠着赤手空拳闯出一片天地,人脉之广,能力之强,足以证明他的勤奋和优秀。
去机场的路上,两位伴游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中国通”很看,搞得西装革履的Martin浑身不自在,严重怀疑是不是香水喷多了,或者脸上的防晒霜没抹开。
虽然新加坡的治安在全世界数一数二,Martin还是决定全程陪同,做兼职导游。一方面是因为太子爷身娇肉贵,绝不能出半点闪失;另一方面是担心三人有交流障碍,应付不了当地人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马来语、泰米尔语。
四人出国旅游的行头大相径庭,潘少从头到脚都是休闲打扮,下身的花裤衩十分接地气儿,过万一双的椰子鞋居然当拖鞋穿,出门一个双肩包就搞定了。
Martin一年四季都是高定西服傍身,冬不惧冷,夏不怕热,可能是为了彰显其社会精英的身份吧。他五官周正,身高腿长,拖着黑色的商务行李箱,穿梭于机场大厅,令不少人误认为他是机长或空少。
至于李、杜兄弟的出行着装,只能用不伦不类,惨不忍睹来形容。衣品下滑的主要原因,在很大程度上是缺少“林嬷嬷”指点的缘故。
人靠衣装马靠鞍,纵然慕白丰神俊朗,如行走的衣架,也需要适合的衣饰来衬托。
这次的私服土气十足,真是失败中的失败。慕白也不知抽了哪门子风,竟然从衣柜最下层,扒出一件龙纹图案的黄色长袖衬衫,套在身上。估计是他看不惯“父死子继、兄终弟及”的君主□□,想体验一把问鼎天下的皇帝瘾。
突兀的暴龙太阳镜,棕色的尖头皮鞋,与身上的中式“龙袍”完美不搭。整个人看上去不中不洋,流里流气,很像□□除恶重点关照的对象。
也许是李白没出过“远门”,不知该带些什么;也许是他像傻根儿一样过于耿直,打算轻装上阵,好好享受这趟免费的旅行,小李子竟然空手而来,不带一物。
潘少生性豁达,不拘小节,见状反而很开心,这才是真拿自己当兄弟。尽管放马过来,老子财大气粗,银子多的是!
或许是近墨者黑,阿杜的审美眼光与慕白相比差不了太多,可谓一脉相承。他昨晚在网上查了大半夜,激动得睡不着觉,为了掩盖熊猫眼,只得戴上从某宝淘来得廉价墨镜。
为了适应新加坡30°以上的高温天气,他早早换上了花花绿绿的夏装。暗沉的肤色,瘦小的个头,搭配不上档次、松松垮垮的短袖T恤,使杜伦气质全无,看上去很有都市村庄颓□□年的感觉。
同样是助理,屌丝阿杜可没有Martin那么高大上的旅行箱。他提着印有“北京欢迎你”字样的黑色旅行袋,这还是他爸08年当北京奥运会志愿者,辛苦一个月换来的战利品。
由于年头太久,旅行袋表面磨损严重。阿杜怕新加坡物价高,吃不饱,大桶小桶的方便面塞了一大堆,导致背包鼓鼓囊囊,low爆了。
这么一只怪里怪气、参差不齐的旅行队伍,在机场大厅招摇过市,绝对吸引眼球,槽点满满。
更令看客们大跌眼镜的是,这几个“奇葩”居然还是坐头等舱的VIP。从值机开始,他们事事优先,高人一等,安检不用排队,登机不用排队,昂首挺胸直接走贵宾通道。
这种滥用特权,藐视末等公民的行为,遭到在值机柜台前排起长龙,无法及早进入登机廊桥乘客们的集体鄙视。他们一面羡慕嫉妒恨,一面抱怨老天的不公。
李、杜无暇顾及登机口平民们的情绪,安之若素地享受着特权阶级的便利和优待,完成沉浸在新奇有趣的体验当中。
四人在漂亮空姐宾至如归的引导下,来到头等舱的铂金包厢,虽然活动空间没有潘少私人飞机上那么大,至少可以平躺,可以娱乐,可以享用更丰富、精致的美食。
新加坡航空的空客A380比潘少的专机大了不止一星半点,“连体兄弟”看得目不暇接,简直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
二人回望“平民区”小小的座椅,狭窄的过道,一种难以名状的优越感油然而生,有钱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