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那场毁灭性的车祸,她很容易东山再起。
可惜啊,一个有天赋的油画家,就这么被毁了。
陆炎钊在全世界的范围内寻找对神经方面有造诣的医生,不拘西医中医,教授还是民间高人,在哪个国家,只要医术出色,都高价请来沐城。
只要欢欢的手能好转,一丝希望他也不会放过。
陆炎钊疲惫地掩住眼睛,连日以来,眼下有了明显的青色。
自从欢欢失踪,他每个夜晚都会失眠,到了红酒加安眠药才能勉强睡一会儿的地步。
无意中被陆母发现,惊骇地将家里所有酒和那些药都丢了,要佣人们看好陆炎钊,然后自己去庙里虔诚的求神拜佛,捐了很多香油钱。
只求菩萨能保用何夕欢平平安安,早点回家。
赶走何夕欢那天,所有她丢出去的东西,被陆父要佣人又搬了回去,清洗干净。
除了那些被雨水淋毁了的作品。
陆炎钊没有丢掉,收在自己房间。
那是欢欢的画,甚至可能是她最后的作品,因为她的手如果治不好,就再也画不出来……
好几个医生对何夕欢的手伤给出了复建方案,唯独就是缺了她。
因为陆炎钊忙于找何夕欢,没怎么搭理付家,他们终于得以喘息。
付以枫也没停止过寻找,何夕欢却像是人间蒸发,不知所踪。
派出所那边,甚至让两个男人去认领无名尸体。
气得陆炎钊差点在派出所动手。
“冷静点,别激动,我们也想找到何小姐啊!你们的心情我们理解,但作为办案人员,各种可能都要考虑到,她会不会有什么想不开……”
这恰恰是陆炎钊最害怕的,欢欢很有可能生无可恋。
当晚,他就做了个诡异的梦,梦到的是前世。
父亲去世,爱人双重背叛,陆家破产,陆炎钊受到巨大打击,精神恍惚地游走在街头,在一条小巷遇到了丧失人性的瘾君子抢劫。
对方用一把弹。簧刀捅了他的腹部,将他的钻表、手机洗劫一空,跑出去一段又返回来,将他脚上的羊皮鞋扒拉走。
其实这种人根本不可能近得了陆炎钊的身,只是他已经万念俱灰,不想反抗。
捅伤腹部后,他还有机会走出巷子找路人求救,但他躺在那里,失去了生的欲望。
就那样陷入黑暗,转眼就回到了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