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年昭紧绷着脸,压下心头的火后倏然起身大步离去。
转身间,他凌厉的眼神扫了一遍周遭。
至少他真的确认了陆锦瑟就在太子府。
袖中的手紧紧攥起,裴年昭脸色越发难看,眼底更是一片复杂。
陆锦瑟曾为了他的双腿劳心劳力,难不成现在要将满心赤诚交付给裴行止吗?
裴年昭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裴行止,眼尾漫上一层狠厉。
后院。
梅朵将热了一遍的药端来给陆锦瑟,见她喝完后忙递了个蜜饯儿给她。
“姑娘,奴婢刚刚听石璟说……”梅朵欲言又止。
陆锦瑟含着蜜饯儿疑惑地看着她:“说什么?”
“说刚刚秦王来过。”
陆锦瑟一愣,忽觉嘴里的甜味变成了苦酸涩,连同背后才愈合的伤也开始隐隐作痛。
“他来干什么?”
两人本就不合,朝内外又传太子之位将另择,裴年昭这个时候来,显然没安好心。
然而梅朵却摇摇头:“不知道,奴婢只知道秦王没多久就走了。”
“叩叩叩——!”
听见敲门声,梅朵立刻跑去开门,见是石璟,她立刻皱起了眉:“干什么啊?”
刚刚还说带她去吃杏仁酥,结果是把她拉去厨房给他做面条。
石璟看梅朵满脸不高兴,只觉好笑,将手里的一块杏仁酥直接塞进她嘴里:“殿下叫姑娘过去。”
突如其来的甜味让梅朵愣了一下,而后瞪了眼石璟后便转身去寻陆锦瑟。
书房。
仍旧是淡淡的檀香味,陆锦瑟的心好似都随之放松了下来。
她朝榻上望去,见裴行止盘腿而坐,正如往日那般捏着黑子对着棋盘沉思。
“坐吧。”
陆锦瑟走了过去,没了起初的拘谨,反倒大方了些。
“殿下有何事?”她问道。
裴行止放下黑子,准确无误地端起茶抿了一口:“方才裴年昭来过,你可知?”
闻言,陆锦瑟眼神一暗:“知道。”
“他让本宫把你交给他。”裴行止也没有隐瞒,直接就将裴年昭的话说了出来。
陆锦瑟冷笑:“避嫌,他也知道避嫌二字。”
裴行止放下杯子:“本宫年后要去平远城巡边,你与本宫同行。”
听到“平远城”三字,陆锦瑟心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