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抬起手。忽然,伊莱恩的眼神微变。时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伊莱恩护进怀里。“屏住呼吸。”伊莱恩低声说,脱下外套将时声连着脖颈一起裹得严严实实,“先离开这里。”一股陌生的气味隐隐飘到鼻尖,时声立刻躲进伊莱恩怀里。伊莱恩直接将人抱起,也没有再回宴会厅,径直上了飞行器。舱门被严实关上,他低头去看时声,顿时被逗笑。“好了,不用憋着了。”时声憋气憋得脸都红了,闻言立刻呼出一大口气,紧张地看着伊莱恩。伊莱恩道:“没事了,我开一点舒缓气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时声摇摇头,见伊莱恩还有些担心,便捉住他的手,示意他摸摸自己的后颈。伊莱恩眸色一暗:“可以吗?”时声歪歪头,好像对他的这个问题感到疑惑。冰凉的触感碰上肌肤,是伊莱恩仔细地解开时声的颈环,摸了摸他的腺体。时声乖巧地笑笑,对伊莱恩比划,“我没事,只闻到了一点点。刚才,发生什么了?”“是旁边那栋楼,应当是alpha的易感期信息素,还有……”伊莱恩眉头微蹙,却没有说下去。时声伸手摸摸伊莱恩的眉心,似乎在叫他别皱眉。伊莱恩的眉头舒展,将时声抱到腿上。时声抱着伊莱恩的腰,脸埋进他的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谁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伊莱恩睁开眼,时声听见他在和阿尔里德通讯,但只说了一句话。“调一队人过来。”时声抬起头,疑惑地看过去。伊莱恩亲亲他小狗一样的眼睛:“没事,我们先回家吧。”他的亲吻和呼吸都让时声的睫毛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腺体还残留着被抚摸过的触感。时声抿了抿唇,抓住伊莱恩的手,抬头去亲吻alpha的嘴唇。伊莱恩轻轻按住时声的后脑,温柔地加深这个吻。而另一只手,灵活地绕过时声的后颈,帮他重新扣好颈环的卡扣。时声:“……”霍维斯在窗边坐了很久。alpha只穿了一条长裤,一向梳到脑后的黑发垂了下来,让他看起来比平日里柔和了一些,也更年轻了一些。窗外的天空逐渐褪去墨色,露出一点晨曦的光亮。霍维斯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晨光洒进室内,他起身重新拉上窗帘,不让日光打扰到床上沉睡的人。他走到门口,将在地毯上躺了一整天的药剂拿起来。在警视厅这么多年,霍维斯很轻易就能猜到这是什么。他的易感期从来没有失控过,这次抑制剂是为什么失效。尤弥安又为什么有这种东西。霍维斯的眸光暗下去。但如今再追究这些,其实也没有任何作用。身后传来一声痛苦的呢喃,霍维斯将药剂扔进垃圾桶,转身快步过去。“尤弥。”尤弥安并没有清醒,发情期给他们带去了一下午与一整夜的荒唐,oga瓷白的肌肤上都是霍维斯留下的痕迹,腺体上的咬痕更是清晰可见。大约是在做噩梦,又或许是身体上的难受,尤弥安的脸颊通红,唇色却苍白。嘴中也不短溢出有些痛苦的低喃。霍维斯将人连着被子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地拍。
同时沉默着释放了安抚信息素,尤弥安才逐渐安静下来。尤弥安好好睡着的时候,看起来像天使一样乖巧。他的额头贴在霍维斯的颈侧,双手无意识地抓着alpha的小臂。和多年前的那些雷雨夜一模一样。年幼时的尤弥安还会哭、会撒娇寻求保护,一到雷雨夜就跑进霍维斯的房里,哭着要霍维斯抱。彼时霍维斯也还是个少年人,从刀尖上舔血的家族里出来,根本不知道怎么带孩子。但尤弥安又其实很好哄,只要抱一抱他,在窗边走几圈,哄他说霍维斯会一直在。他就会含着眼泪乖乖睡去。直到被伊莱恩寻回卡洛斯,他都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可惜在那样受诅咒的家族里,尤弥安大约也没有办法一直乖巧下去。怀里的人不安地动了一下,鸦羽般的睫毛颤抖。oga的发情期一般会持续好几天,如今只是第一轮。霍维斯的指腹抚过尤弥安后颈的腺体,准备让人送一些吃的进来,免得小少爷醒了不舒服,又闹脾气。但刚一动,尤弥安就缓缓睁开了眼睛。霍维斯只好维持着原本的姿势,低头去看尤弥安。尤弥安湖蓝色的眼眸里,眼神逐渐从迷茫中变得清晰。两人长久地对视,谁也没说话。许久之后,霍维斯低声开口:“你有没有……”“你打算怎么办?”霍维斯的声音被尤弥安打断。oga全然没有之前的脆弱和睡着时的乖巧,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霍维斯,轻轻开口。霍维斯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到尤弥安的后颈。金发睡得很凌乱,胡乱遮住了一些漂亮的眉眼。明明瘦得霍维斯几乎一捏就能碎了,明明唇色苍白得像纸。但尤弥安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只是用力睁大眼睛,看着霍维斯。霍维斯想,这得多用力,连抓着被子的手指都泛白了。他没有立刻回答尤弥安的问题,而是低头想去拉尤弥安的手。那双手已经从之前的兽爪形态变了回来,霍维斯想再检查一下尤弥安的状态。尤弥安却应激一般猛地躲了过去。随后霍维斯听见他说:“你可以不负责的,霍维斯,但我也有权利告到警视厅去。”霍维斯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等反应过来尤弥安的意思,他快要被气笑。“你说什么?”尤弥安用力抓着被子,下意识咬住下唇。刚才那句话他其实没有过脑子。在醒来对上霍维斯的眼睛后,尤弥安本能地感到害怕。就算此刻他已经真的和霍维斯发生了关系,就算他的身上还全是霍维斯的味道。尤弥安仍然茫然无措,仍然感到害怕。他像一个做错了事却不愿意低头求饶的孩子,本能地竖起了全身的防御机制。“……我是说。”尤弥安的喉头滚动,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在霍维斯与别人的订婚宴上,和霍维斯发生了关系。他真是一个无耻的oga。可更无耻的是,此时此刻,他还有更强烈的心愿和冲动,几乎要脱口而出。尤弥安苍白的唇被自己的血重新染上了颜色。霍维斯眸色一变,伸手捏住尤弥安的下颌,迫使他的牙离开下唇。“哪里学来的。”霍维斯皱起眉。他的意思是不赞同尤弥安这样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