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图查看了墙根,摇头,“没有能垫脚的地方,总不能徒手翻墙吧,那不得留下血迹?”
门会所的前后院墙都没安防盗网、电网之类的东西,因为在当初装修的时候想到一是有摄像头,二是南城的治安也挺好,所以院墙翻新时就简单地往墙顶插了碎玻璃,也是比较传统的翻盗设备。所以汤图的意思是,一旦有人翻墙入院,那胳膊腿肯定得被玻璃扎伤吧?
可说完这句话后,汤图又觉得这件事就自相矛盾了。
没人翻墙的痕迹,那羊小桃口中的男人就是从大门而入?可摄像头又没拍到有外人进入,而且羊小桃回会所的时候大门紧锁,门上的是防盗锁,没钥匙想要进来难上加难,除非把锁给拆了,但明显是不可能。
不是翻墙,不是走门,那他怎么进来的?再加上监控资料里根本看不到这个人,难道羊小桃真在撒谎?又或者是她出现了幻觉?
正想着秦勋走到松柏前看了看,又绕到墙根仔细排查了一番,起身说,“翻墙而入也不是不可能。”他指了指高墙之上的碎玻璃,又沿着院墙的高度指向那棵松柏,“只需要一条类似飞虎爪的绳索就行,甚至都不用那么专业,绳头带锚钩的就行。墙上的碎玻璃插得不够密实,有心的人踩在上面避开受伤不是难事。”
岑词试想了一下,按照秦勋给出的角度和树干的高度来计算,如果利用一根带锚钩的绳索,一头甩勾在树上,顺着另一头的确可以登高上墙,眼前这棵松柏虽说藏人不行,但承下一人的攀爬重量还是没问题的。
只是……
她轻声问秦勋,“还有其他可能吗?”
“有。”秦勋肯定地说,“对方也可以从前院进来。”
啊?
岑词和汤图纷纷一怔。
两人跟着秦勋又来到了前院,前院没高树,没法做到像秦勋所说的锚钩借力,所以翻墙而入的可能性极低,除非对方会纵云梯,一个飞身上墙,然后再一个纵身而下。
想到这,岑词心头就蓦地窜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来……
秦勋没提借力的事,也没去看大门上的锁是不是完好,他走到院墙旁,沿着大门的左侧慢慢巡视,然后再顺着大门右侧的院墙查看,最后抬手拍了拍墙壁,笑说,“从前院进的话就更简单了,走墙而进,再走墙而出,就像羊小桃说的一样。”
汤图着实吓了一跳,“不会吧!”
她是相信羊小桃不会轻易撒谎,但走着上墙这种事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胡诌八扯啊,哪有人能摆脱地心引力呢?除非对方不是人。
想到这,汤图一个哆嗦,失声,“不会真是那种东西吧?”
岑词双臂交叉于胸前,轻声说,“你也说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说不定就有人有这本事呢。”她接受这种诡异现象挺快的,毕竟勘察一番后,如果是在确定有人进了院子的前提下,那就像秦勋说的,要么后院利用绳索,要么前院走墙而入。
刚刚她升腾起的荒唐想法就是这个。
这跟她之前刚听到羊小桃说那人走墙而入的感觉不一样,刚开始觉得荒诞,现在经秦勋这么一排查,竟也觉得,或许真有这个可能性呢。
他们出来只为了排查,前院和后院就那么大点的地方也要不了多久,所以岑词出来只披了条羊绒披肩。冬天就是这样,下雪时反倒暖和,室外虽说阳光挺灿,但也架不住融雪时的涔凉,风一过,岑词就觉得脖子凉嗖嗖的,将披肩裹紧了些。
汤图费解,“咱就打真有人这么牛掰吧,那咱们怎么没在监控里发现他?”
秦勋刚开始一直在盯着院墙看,回头要作答的时候正好瞧见岑词打了个冷颤,他踱步上前,将大衣脱下来披她身上。岑词原想着再冷就回屋披件外衣出来,不想秦勋会把自己衣服给她披,刚想说不用,秦勋就抬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量虽轻,却也是不容拒绝。
“没在监控里看见他,那只能说是没拍到他,并不代表他就没进来过。”秦勋的手没拿开,顺势圈着岑词的肩膀走到院墙前,这才放下手臂,似刚才的举动很不经意,可又平添了几许暧昧。
“墙上的确隐约能看见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