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灵乐得见到西宁侯府的人落难,但若是让继母跟着一起遭殃,她心头过不去。
她出了朱紫大街,没多久,便到了刑部衙门。
衙门前的差役见到青灵穿着不俗,猜测可能是哪家的千金,客气地上前,问:“姑娘找谁?”心下诧异,如今京城这么乱,她怎么连个仆奴都不带,也不坐马车,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就过来了。
青灵问:“我想打听下西宁侯府的人。”
差役西宁侯府便想起他们府里的二姑娘,再看面前这姑娘年龄对得上,又是这么副做派,立即更加恭敬。一位试探着问:“可是西宁侯府二姑娘?”那可是一举掀翻国师府和律国公府的人,京城都变了天。
青灵点头,说:“我想打听西宁侯府的人关在哪。”
差役不敢擅自作主,说:“您稍等,我这就进去禀报。”没敢把她晾在门口等,而是迎进了大门旁边待客的耳室。
青灵进入耳室,放开感知,便见到刑部上上下下一片忙碌,一个个走路健步如飞,有整理宗卷的,还有身上沾有血腥味了。她的感知掠过前院,探到了后院牢房及地牢,便见牢房里关满了人,正有官员领着差疫在审犯人。
他们特别忙,分成好几波,在不同的刑讯室里审。刑部衙门的审讯室都快不够用了。那些犯人受到各种刑具折磨,有些在惨叫,有些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一个犯人被吊起来抽得浑身鲜血淋漓,正在那招供,报的是田产庄子情况。青灵越听越觉得这些田产耳熟,再朝那不成人形的犯人脸上扫去,赫然发现,这正是给她娘亲管庄子的管事,报的庄子是她的嫁妆。
她扫见旁边坐着个文书正在写口供,罪名是贪墨主家财物。
她娘亲以为她是傻子,将她嫁妆里的商铺、田产都交给青缈管着。她们离开西宁侯府前,由青缈亲笔写下放仆书、过契书,盖了印,她去取的奴契、房契交手交给柳娘和桃娘她们。这个挨打的人正是桃娘的丈夫。
青灵困惑了。这些钱财,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着赠送。况且,即使不是送的,民不举,官不究,她跟青缈没去衙门告状,没有苦主,庄子管事又是奉命管庄子的,他们哪来的脸说人家贪墨主家财物,这关刑部衙门什么事。
刚上任的刑部尚书上完早朝回到衙门,屁股还没坐热,便听到差役来报,西宁侯府的二姑娘来了,委实意外了一把。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西宁侯府的两位嫡出姑娘舍了家业财产入了幽街,去修炼神通本事去了,怎么还会来刑部衙门。
刑部尚书“咝”了声,问:“没弄错?”
差役不敢确定,正欲将来人的情况告诉刑部尚书,觉身后有异,扭头就见到那位姑娘已经进门了。他赶紧退到一边,说:“大人,就是这位姑娘。”
刑部尚书没见过青灵,见她气势不俗,又孤身来这刑部衙门,气度胆色都不是一般闺阁千金能有的,心里已经信了几分。他拱手,客气地问道:“不知姑娘到此有何事?”
青灵说:“你随我去趟地牢。”
刑部尚书想到西宁侯府姐妹俩手里那价值数十万两银子的财产,她们的那些管事庄头这会儿全在地牢,心里咯噔一声,面上更加客气,说:“这地牢都是些犯人,怕冲撞到姑娘。若是有什么事,您交待一声,我这就差人去办。”
青灵听到刑部尚书的心跳乱了几跳,便明白他有参与。她嘲讽道,“律国公府抢人,你们掳人掠货抢钱。”懒得再跟他废话,释放出一阵风托住自己,瞬间便穿过刑部衙门的院子,进入地牢。
吊起来的庄园管事昏过去,又被一瓢水泼醒。
大牢差役又抽了他两鞭子,咬牙切齿面目狠厉,恶声叫道:“少装死,还有哪些庄子田产,都在什么人名下,要是敢糊弄,抽死你!”那周身的血腥味和煞气,比起幽街那些被-->>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