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沛然出了包厢的大门，包厢里才稍微缓和了一点，众人都比刚才要轻松了许多。
顾沛然也趁机出来透透气，走到离包厢稍微远一些的走廊尽头，接通了顾芸芸打过来的电话。
“有事？”
对方没有急着回他的话，反而是有点小声地啜泣着，声音也在极度隐忍。
顾沛然皱了皱眉，平时顾芸芸不会给他打电话，忽然这么一出，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帮忙，又或是别的什么情况。
他没有着急挂断电话，而是听她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猜到了，直接说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打过来了，那还是要说的，顾芸芸攥紧拳头，万分紧张地尝试问道：“你能帮忙调查一下我的身世吗？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我好像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是他们领养来的……”
顾芸芸算是坦诚地把经过都给顾沛然说了一遍，就期望他可以真的帮帮她。
不然整个顾家，她也不知道该找谁才好。
找爷爷的话，他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爸爸，找妈妈也会寒了她的心，这都不是顾芸芸想看见的。
带着满腔期待，听到了一个她未曾设想过的回答：“我帮你查可以，但你是否能接受最后的真相？”
最后的真相？
顾芸芸想，大概是她的原生家庭比较困苦吧，所以他才会这么问。
“我想过了，不管是什么情况，我都可以接受。”顾芸芸非常坦然。
哪怕她家里住在贫民窟也好，反正她也没有想过要回到自己的亲生家庭，只是想质问他们为什么丢掉自己而已。
她在顾家很开心，能做妈妈的女儿也很开心。
“知道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会把你想要的结果寄给你。”
“谢谢，谢谢哥。”顾芸芸很意外的叫了一声哥，开心地挂断了电话。
这声哥却把顾沛然的心里叫得很复杂，因为从血缘关系的意义上，她还真的得叫他一声哥，不是表亲的那种。
顾沛然拿着手机盯着他们挂断的那通电话看了一小会儿，这才转身朝着包厢慢慢悠悠地走去。
“要我说啊，他真的就是自大、目中无人，我们都这么捧着他了，他还这么不识好歹？！真是白瞎了，这个项目我们都想着开工好久了，现在好了……”
又要拖，一想到这，胖胖的领导心里就有一大堆的怨气。
再加上刚才顾沛然那要死不活的态度，让他心里憋着的那口气没有地方发，只能在顾沛然不在的时候吐槽几句，就这样，身边的人还不敢跟着附和，大家都当没听见。
“你说话注意一点吧还是。”有人好心地提醒。
顾总只是出去接电话了，又不是离开饭局了，待会儿要是听到就麻烦大了。
但胖胖领导并不甘心，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善：“你怕事我可不怕事，我敢笃定，他顾沛然很快就要失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