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赵员外投资蜡烛厂买山就花了二百多两,员工的工钱和树苗的种植的钱七七八八加起来不少,造纸厂也要种树,开厂需要场地,纸不像蜡烛,这么个小土坯房几个哥儿就做了,造纸是体力活,场地要大,工人要有力气,花费只会比蜡烛厂更多,但是现在宣纸价格高,这么上等品质的价格更贵,要是运送到京城能炒到天价,而他从造纸厂进货的价格是统一的价格,他运送到江城卖是一个价格,卖到京城又是另外一个价格,而无论高了多少,都是自己的。
一旁的燕哥儿听到他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自己做决定,随随便便就掏出了二百两银票,说明陆长柏在家里说一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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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要花费多少钱,我大致算了个价格,造纸厂用水比较多,我之前看好了一片河边的地,可以用来开场,至于树木问题可以在赵员外那座山上种,但是那座山是赵员外投资的,一码归一码,你可能需要花一笔钱租用山上的位置种树。”叶谦良跟他说,“现在别的都不是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河边的那片地那家人不卖,要是换个偏僻的位置,取水比较复杂,要是挖个水渠建个水车引水过去,又是一笔开销。”
“我可以去尝试一下,这辈子还没有我不成的事。”陆长柏觉得越困难的事情越有挑战性,很对他的胃口,“正好我准备在村里住两天,把这件事落实了,然后我再运送蜡烛离开。”
“还这辈子,你不是才十七岁么。”叶谦良吐槽。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是我这辈子都会遵守的宗旨。”陆长柏就是那种越战越勇的人,从他骑马摔下来还要继续骑马这一点就能看的出来。
本来晚上林河想要留陆长柏在家里吃饭,可是陆长柏却说他们家都是哥儿不方便,他来村里钱跟赵员外说好了,就住在赵员外的亲戚家。
赵员外的亲戚是个四十多岁的老汉,家里人都意外去世了,就剩下他自己孤零零一个,算是赵员外家远房亲戚,每年赵员外都要到乡下来他家住一段时间,过年过节也会接他去县城里住,顺便接待一下赵员外家的家丁或者是陆长柏这样的朋友。
赵员外每年会给他一笔钱,也会送不少东西过来,他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本来今天是来看蜡烛的,看完了之后明天一早陆长柏就要带着蜡烛走了,可是今天又多了个宣纸的合作要谈,蜡烛的事情就先放下了。
不过这个生意基本上已经算是定下来了,走的那天再检查算钱就可以了。
只不过陆长柏已经把身上的钱给了叶谦良投资开场了,估计蜡烛的钱都没有,他想着一会到了赵员外的亲戚家之后,让身边的小厮给赵员外送信,让他借自己钱,至少把蜡烛钱给结算了,第一次合作卖蜡烛就赊账,太说不过去了。
陆长柏从院子里出去的时候,看到一个长相可爱的哥儿正站在他的马旁边,还要伸手去摸马的脸。
他赶忙出声阻止,“小心,追风性子烈,爱踢人。”
“他叫追风?名字很帅气。”燕哥儿伸手摸了摸马儿,马儿只是打了个响鼻,并没有踹人,“看来它挺喜欢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马长什么样,以后能借我骑一下吗?”
“有机会,”陆长柏过去牵马,“不过也要看看追风愿不愿意,除了我之外,它从来没让其他人骑过。”
“它很喜欢我,说不定能愿意让我骑。”燕哥儿笑容明媚的看着他。
陆长柏被这笑容晃了眼,他去过不少地方,但是从没见过这样胆子大的哥儿,还是乡下这种地方,对男人说话还对男人笑,不过却不是那种下流的勾引,而是干净的纯洁的,没有任何杂质的。
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哥儿对他很有吸引力,在他眼里燕哥儿比那些大家闺秀好太多了。
叶谦良说要送他过去,林出尘跟燕哥儿也不方便过去,就在家里等着。
去的路上,叶谦良又跟陆长柏聊了聊,问了问对方的家里的情况。
陆家在江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商人,生意做的很大,他家族人多,叔伯就有七个,都住在一个大宅子里,然后他爹排行老大,他算是家里的嫡长子,原本有个妹妹后来没了,母亲在他们两个小时候就没了,他爹给他们娶了后娘。
叶谦良将人送到地方之后折返回家,将这件事说给了林出尘,燕哥儿还没有走,他就把刚才打听的事都说了。
燕哥儿没想到他还挺机灵的,一点都傻,他还跟林出尘说:“你相公哪里是傻子,这是人精啊,我还以为他就是单纯的送人,没想到还打听了这么多事情。”
“傻子会做蜡烛会开造纸厂吗?”林出尘望了叶谦良一眼,他不得不承认叶谦良很聪明,会做很多东西,而且在床上的时候也精明着呢,经常引诱着他叫一些羞耻的词语,还会引诱着他做出一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动作……
但是某些时候还是傻傻的,不过他现在就喜欢对方那种傻劲。
他赶忙甩了甩头,将那些不健康的想法从自己脑子里赶出去,“他们家人口多,大宅院里本来就复杂,张水一家三口都斗不过,更不用说他们一大家子人了,而且他还有个后娘,虽然没见过他后娘是怎么样的人,但是咱们不能用下半辈子去赌。”
燕哥儿垂着头听他说完所有的话,越听越想哭,他对陆长柏很有好感,陆长柏是他只在书中才见过的男人,现实中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满足他对婚姻和爱情的幻想,可他看到陆长柏的第一眼就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