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橖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想一大早的就化身为狼。 她拥住了时知秋,紧紧地抱住,直到对方因为呼吸困难,不由自主的挣扎几下。 她才渐渐的松开,心里的那股燥热也慢慢褪去。 “阿秋,实在是太坏了。”李橖鼻间无意识的从时知秋的额头上划过,最终抵在发丝上,“但是只要是阿秋,阿橖都是愿意的。” 时知秋莫名的觉得像是心里的小秘密,被别人知晓了一样,而这秘密的主人刚好如了她的意。 就像是吃了糖一样那般的甜,甜到心里,甜到四肢百骸。 然而随即又听到那低沉的嗓音响起,“那阿秋能解释一下一大早这是要干嘛?” 时知秋的脸忽而红,又忽而白,她想应当是自己误会对方的意思了,可又想到刚才的动作,不由得恼怒起来。 但那感觉,像柔软的小馒头。 李橖垂下眼帘,心知自己是太过于着急了,她说:“阿秋,要不要起来了?” 望着那夺门而出的身影,李橖紧握住心口,不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阿秋,你一早惹的祸,日后定要好好补偿于我。” 为了稳妥起见,李橖特意坐着公交,奔波了一个小时,去了十几公里外的一家福利彩票店。 这家店店门口还拉着横幅,恭喜本店xx在第xx期中了10万元,一眼望去就能见到的,最里面坐着个少年,只看得清背影。 “女娃子,来买彩票呀,我们这边的中奖率极高哦。”看店的大叔打量着李橖,说完还指了指那横幅。 李橖拉了把椅子就坐在店门口跟老板唠嗑起来,“对,怎么玩。” “行了,这些是刮刮乐,即开即中,要不要来几张?一张5块钱,最高可中1万块。还有这些一张10块钱,最高可中5万块。”大叔拿出了一叠刮刮乐,奖率不一,玩法也各不相同。 店里面的那名少年这时正好也走了过来,不经意间与李橖的目光对上,他闪躲似的避开。 少年剑眉星目,带着一股玩世不恭的痞子气。 李橖笑眯眯的盯着他,大叔见他们这样,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男朋友吗?” “不,我有女朋友了。”李橖在后面补上暂定两字。 这下,惹得其余两人一脸懵逼。 饶是店老板见多识广,不得讪讪的转移话题,“你这朋友运气可真背,买了百来块连一毛钱都没中。” 李橖瞧见方才于池坐的那个位置,上面有十几张刮刮乐,啧了一下,暗骂败家子。 于池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时运不佳,时运不佳。” 刮刮乐是属于即中型的中奖,李橖看了一下于池拿着那些刮刮乐,有的是10块的,有的5块的,上面写着中奖率分别为553。,和721,那按照这边概率来算,于池最少能中一张。 由于刮刮乐生产之后是批量送往各地各家彩票店里面,它的中奖率也就参差不齐,通常能中的都是天选之子。 李橖坐在双色球报幕面前,重生之前,她研究的就是双色球,在徐门做事之后,徐老就要求她本人不能再去买彩票。 每次都是在电脑上研究完彩票,交给其他人去店里面购买,徐老谨慎的每次去的任何一家店都是不一样的。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李橖只买一次,在这样子的机遇下,就不怕被别人找上门。 她要的是一等奖,只要所选单注投注号码与当期开出中奖号码相符的球色和个数一致达到7个,就能中一等奖。 奖金根据全国的奖池和计算之后划分。 50459期:02060509110421 50458期:04061011212302 50457期:03071012182910 …… 每一组都有它独特的规律蕴合在其中,根据期望值阿尔法计算,扣除掉每一数的最高值与最低值,选择其中最稳妥的129组。 在套入连续10期的走势图,找出符合规律的前50组。 又因为每个数字都是随机抽选,以前都是选出前50只购买,此刻又因为经济危机,最多只能购买10组。 李橖咬了咬牙,扣除了蓝色球的滚动频率,四舍五入之后,剩下了15组。 “老板,帮我买这15组,外加机选一组。”李橖大手一挥,下定了决心。 摸着那些刚打出来的彩票,李橖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未来的每一步里都需要钱。 适时,一名穿金戴银的青年吊儿郎当的走过来,他斜睨着李橖手里拿着那些彩票,在空气中缓缓吐出了一道烟雾,神色极为傲慢。 “哟呵,美女买彩票,跟哥买,包你必中。”青年用手晃动了身上的金粗条链,顺带手里的银条链也发出叮当声音。 看店大叔捧起一杯水,恭维的问:“林少,又来买彩票呀?” 他又怕旁边那两个小年轻,与这青年起了冲突,指了指那条横幅,“这就是林少中的奖。” 至于啥见财起义,他可不怕,这林少身后也跟着保镖。 李橖不以为然,将彩票折好,轻轻的放进里衣里,还不忘轻拍了一下,终于呼出一口。 稳妥了! 林少见她这副乡巴佬的模样,不免嗤笑一声,“怎么没看见过猪走路,总该吃过猪肉。十几张彩票而已,还珍惜成这模样?” 于池一点点卷起手边的衣服,松开领口处的纽扣,他一把拉住林少的上衣,“咋的,我朋友爱咋样就咋样,关你啥屁事!” ——“救命呀!” 店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来了两名黑衣装保镖,头上的每一根发丝都是用模型水固定好,一进来就朝着于池飞奔而去。 李橖状似无意的伸出一条腿来,绊倒了其中一名保镖,她整个人都动了起来,轻盈的跃过那名被绊倒的保镖,一个完美的扫堂腿划过。 另一名保镖反应及时闪躲,李橖的右手猛的弯曲成纣,借着这个力道,整个身体向后倒去,直直的击在那名保镖的身上。 随即双腿站立,弯腰,转身,整个爪子扣在保镖的咽喉上。 ——“好帅!” 林少双手合十,连连拍掌。 他觉得这名少女的长相堪称清秀,但在打斗时身体爆发的那种力量,身体的每一个线条都散发的迷人的味道。 完美! 李橖扯了扯嘴角,适才见那两名保镖反应迅速,以为是练家子,哪曾想…… 呵呵哒,是她高看了。 “美女,我对你的敬仰滔滔不绝,犹如长江之水,奔流到海不复还。”林少一抚头上梳得整齐且固定好的发丝。 于池听闻此话,恶心得直接将他的衣服松开。 啪叽一声,林少跪在地板上,虔诚无比的望着李橖,“啊!师傅,请受小徒一拜。” ——这神转折。 李橖给于池使了个眼色,两人疾如旋踵,以众人未来得及反应的速度奔跑出门。 林少三个响亮的磕头声之后,店里是久久的平静,待他抬起头来,那个好似武林高手的师傅,就这样子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一捂心口,声嘶力竭,“呀!师傅!” 旁边的两名保镖看着魔怔般的金主,讪讪然一笑。 店老板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 于池凝视着前方那名奔跑的少女,身上踱着一层耀眼的金光,肆意张扬,随意扎起的马尾辫,一晃一晃。 ——听说那是理科的年级第一。 如同天上的星光,夺目四射。 午后的公交车上,人丁稀少,李橖和于池坐在后面第二排,微风吹拂起李橖的思绪。 渐渐飘至重生前。 作为下属的于池跟她坐在同一处,并不算稀奇。 而今,坐在公交车上倒有些稀罕。 她想到前世里,于池因她而死,心生愧疚。 “于池,好好活下,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于池抬起头,悲凉一笑,“是啊,希望。”那有谁来给他母亲一个希望? 李橖闭着眼睛,懒洋洋道:“你以后帮我做事,你母亲的病,我会帮你解决的。” 重生前,于池为了钱帮别人顶罪入牢,那时她去找牢里帮那不成器的弟弟解决事情,遇见同校同学,就顺手一帮。 即便当时于池的母亲身体康复,听闻儿子入狱,一直郁郁寡欢,没有撑到于池出来的那一天。 “哈哈,妹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但是你说的我会去一试,毕竟万一有那丁点可能性。” 李橖不置可否,“是一定。”她闭了眼,手轻轻的在大腿上敲着。 时知秋有时奶奶,于池有母亲。 那她呢?李橖如是想到。 距离时知秋不远的站牌上,有一对少年少女从上面走下来,少年高大威武宽厚的臂膀为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少女笑容恬静,脸上挂着浅浅的知足。 时知秋低头垂目,佯装不经意的路过。 少女在人群之中,一眼就见那思念已久的身影。 寥寥几时不见,恰似一生漫长。 李橖跟于池告了别,约定好过星期三十二点在那座假山后面碰面,便大步流星朝着那只小兔子走去。 阳光之下,时知秋眼帘微垂,两腮泛着粉红,轻轻用手遮挡住面容,似在躲避灼灼光线。 冬日的午后,不似夏日那般人炎热,可这紫外线却是恼人般的毒。 李橖迫不及待的伸出手,帮对方挡住直射的光芒,轻轻地用另外一只手挥舞起风来,幸好这时节只是将近夏日,否则她定会气恼今日出门为细细嘱咐对方,不要出来等她。 脑子里那股怅然若失,也挥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