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来吧,事情有变化,小刚那群人把村长他爸给打了,估计要硬来。”
接到这个消息后,我就马不停蹄往回赶。
两天后,我神色疲惫,双眼泛红地坐病房床沿上,看着病床上插着吸氧机的老爷子,手中的拳头紧握,咬着舌根。
“这群畜生,他们真下得去手!”
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居然被打得遍体鳞伤。
简直是猪狗不如。
“小龙,快,快,跟我走一趟!”刚刚交完费的刘大山,眼眶红肿,全身带着汗味冲了进来。
“咋啦?”
“这群畜生,对村民动手了。”
刘大山擦着脸上的汗水,招呼来老婆,将缴费单据往她手里一丢:“照顾好老爷子,有事情给我打电话。”说完,拉着我就走。
车上,我开着车,副驾驶的刘大山眼珠子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小龙,如果这片地,给你们公司,价格上,你们还能增加多少?”
这就是村官。
一个连最低级公务员都算不上村官,即便老爸住院,他都惦记着,村民的赔偿,百姓的利益。
如果每个村官都像他一样,全国那得多出多少个华西村,小岗村。
我抿着嘴唇,说:“刘哥,跟你说实话,价格上,不会有什么变动,因为这个项目,现在已经在区里挂了号,领导指示,要尽快动工。”
“真的一点增加的可能都没有?”
我侧脸看了一眼这个刚毅的汉子,想了很久才说:“如果,刘大哥你相信我,把项目给我们做,我可以给老板说,赔偿价钱虽然不能增加,但在购房的面积上,会给予最大的优惠,也相当于节约钱了。”
刘大山双手摆在大腿上,嘴唇干咳,忙活好几天的他精神高度紧张,我递给他一瓶水,他咕咚咕咚干了个干净。
“好,但在之前,你要给我办一件事儿。”,!
上呢。”
你们不知道吧,张海龙开车回来的呢,宝马,我的哥乖乖,豪车啊,比县里书记车还好。”
“真的?”
“那可不。”
院子人很多,几个村里的玩伴,带着羡慕过来和我打着招呼,笑容里有那么一个恭敬。
我疑惑了,但随即看见爸爸穿着我买的新衬衣,皮鞋,正拿着中华香烟,笑呵呵地在人群中招呼客人。
“哎呀,老张,中华啊,好烟呐,怎么,发财了?”
“呵呵,我儿子买的。”
看到这,我就释然了。
企业在转型,企业在进步,农民,也在寻求发展了,而经济,资本,也成为衡量一切的重要指标。
院子的席面,足足摆了五十卓,还几百人簇拥在一起,吃吃喝喝,好不热闹。
而曾经,那个上学调皮的小子,赫然成了最有谈资的话题。
……
我们家正给老爷子做寿的时候,城北工地,盛合房产,准确来说是岳哥团伙,和村民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
这天大中午的,小刚领着十几个人,直接来到了村长刘大山的房屋前。
院子大门紧闭,吼了几声,没人回应,隔壁院子钻出来一个小脑袋:“找村长啊?他在区里医院呢。”
“啊?啥时候回来啊?”
那小孩儿冒着大鼻涕说:“不知道啊,不过你可以去村头小卖部等,刘大爷在呢。”
小刚一愣:“找他有啥用啊?”
小孩儿:“那是村长他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