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眉头都皱了起来。
三小姐平日里可不这样,别说打人,拿身份压人,就是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今儿怎么牙尖嘴利起来了?
“三小姐倒也不用这么说,”她换了个策略,淡淡道:“画儿虽平日冲动了些,可聪明能干,一直以来也没出过什么大错,就算是个奴才,三小姐要打要骂也得有个能服众的理儿。”
孟晚陶轻笑了声,而后抬手指着画儿,冷冷道:“你,过来。”
刚刚画儿就是被这么骗过去挨了一耳光的,现在看她又这样,画儿哪里敢过去,甚至因为脸太疼,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见画儿不仅不过来,还往后躲,孟晚陶看向刘妈妈:“你也看到了,尊卑不分,无视主子,看来刘妈妈不仅心黑眼瞎,还很失职呢!”
说到最后,她嗓音已经彻底冷了下来。
刘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还是有些体面和地位的。
平日里,莫说是府上少爷小姐,就是大爷二爷对她都客客气气的,现在被孟晚陶这个最上不得台面的三小姐,当面骂心黑眼瞎,脸色当场就不好看了。
孟晚陶才不想听她啰嗦,她直接朝两人走过去。
画儿怕极了,一看孟晚陶过来,就赶紧后退,因着慌了神没注意门槛,直接摔了出去。
刘妈妈很是生气,平日里她看画儿机灵,才多提点着,没想到竟这般不中用!
可这会儿也不是跟画儿计较的时候,她更想知道三小姐今儿到底想做什么。
孟晚陶根本没把画儿放在眼里,她在刘妈妈面前停下,直直看着她:“刘妈妈既为画儿作保,那自然也该替画儿领罚,这个道理,刘妈妈肯定懂罢?”
刘妈妈气得脸都青了,咬着牙道:“道理是道理,做错了事是该罚,可……”
孟晚陶根本不是要听她胡搅蛮缠,只是她这态度,依然让她生气。
她抬脚就踹上了刘妈妈膝弯。
话还没说完的刘妈妈,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刘妈妈:“……”
跌坐在门口的画儿:“………………”
门口看热闹的一群人,看着这一幕,也都惊呆了。
孟晚陶没管别人,趁刘妈妈还懵着,按着她的头就往地上重重一磕。
砰一声。
屋内,院子,登时静的落针可闻。
孟晚陶只让她磕了一下就松开了手,静静看向院外目瞪口呆的众人:“眼里没有主子,就该罚,我这人一向大度,这一个头就当罚过了。”
说着,她看向又怒又惊,脸上红一阵青一阵的刘妈妈,居高临下道:“起来罢。”
刘妈妈打从进了伯爵府就没受过这种侮辱,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从地上爬起来的画儿忙过来扶她,她才再次站稳了。
她好容易稳住心神,想要跟孟晚陶分说,抬头却看到了桌子上宋记云吞的牛纸袋,到嘴边的话音顿时又咽了回去。
怎么回事?
她脸色大变。
而这个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刚刚进屋时觉得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了。
是香味。
这屋里一股子云吞味!
厨房可没给三小姐备什么云吞吃。
三小姐又跟那起子人搅合在一起,要让老夫人知道她看管不力,定然会狠狠责罚她。
再看那个宋记云吞的牛纸袋,仿佛在提醒她老夫人盛怒在即,刘妈妈一张脸惨白。
孟晚陶不让小瓷收拾锅碗,还把宋记云吞铺的牛纸袋放到显眼的位置,为的就是这个。
看刘妈妈这个反应,孟晚陶很满意。
根本就不用多说,她们都能脑补出一堆,自己吓自己,才是最要命的。
孟晚陶并不在意刘妈妈到底脑补了什么,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她也没那个心思在她们身上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