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守脸上堆满了笑容道:“梁大人,做事真是雷厉风行,才能出众啊!”
梁刺史连忙拱手还礼,谦逊地笑道:“哪里哪里,不过是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江太守笑着点头,说道:“刚才老夫还在和小庞大人说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梁刺史微微一怔,目光转向旁边那位年轻的庞斌,眼中带着几分好奇:“哦?两位大人在说本官什么事,哈哈哈。”
庞斌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梁大人,在下想深入民间,视察一下底层的百姓生活状况,只是担忧自己初来乍到,难免会有所疏漏,所以想请大人您多多指教。”
江太守在一旁补充道:“是啊,小庞大人一心为民,老夫也觉得这是好事,可又怕他一个人去太危险,这不,就想着等你回来后,让你与他一起。”
“毕竟梁大人在豫州为官多年,对这豫州城的大街小巷,风土人情是最熟悉的,有你陪着,我也放心些。”
梁刺史听后,爽朗地大笑起来:“我当是什么事情呢,这事啊,简单!”
“小庞大人有此心意,本官自当全力协助。”说罢,他看向庞斌,眼神中满是热忱,“庞大人,等我们用过午膳后就去,本官带你好好见见咱们豫州的风土人情。”
庞斌面露感激之色,再次拱手道谢:“那就有劳刺史大人了!”
寒暄了几句后,三人结伴太守府的膳堂走去。
夜色如墨,深沉浓稠得似化不开的哀愁,将疲惫不堪的墨染紧紧包裹。
他虽然是刻阵期的强者,此刻也被长时间施法后的倦怠侵蚀,不得不停下匆匆步履,寻得一处角落盘膝而坐。
四周灵气仿若灵动的溪流,缓缓汇入他的身躯,丝丝缕缕地修补着他耗损的精气神。
片刻后,墨染起身,轻轻拍落衣袂上沾染的尘土,抬眸间,一点微弱的灯光在前方闪烁,宛如夜空中孤寂的星芒。
那闪烁的灯光处,肉香悠悠飘荡而来,钻进墨染的鼻腔,引得他腹中一阵咕噜作响。
走近那满是孔洞。仿若风烛残年老人面庞般破败的屋子,只见两个男子守着一口锅,锅里的水在柴火的舔舐下,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肆意翻滚。
他们衣衫褴褛,破旧的布料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凄凉。
尽管一锅炖肉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可他们脸上却寻不见丝毫欢愉,那麻木与空洞的神情,恰似这荒芜大地的真实写照。
墨染强压心中的疑惑,踏入屋内。这一举动瞬间打破了屋内的死寂,那两名男子如受惊的困兽,猛地警觉起来。
一人迅速操起菜刀,寒光闪烁间,刀刃上倒映着他眼中的警惕与惶恐。
另一人则慌乱地捡起一根木头,双手紧握着,仿佛那是他抵御未知恐惧的唯一屏障。
“两位莫慌,我并无恶意,只是路过此地,想问问这是何处。”墨染放缓脚步,双手微微抬起,示意自己未携任何武器,眼神中透着诚恳与平和。
两名男子狐疑地打量着他,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游走,似是要从他的神情和举止中探寻出一丝虚假。
良久,见墨染所言非虚,他们紧绷的身体才稍稍放松,手中的武器也略微下垂。
“在下王奎,敢问两位兄弟尊姓大名?”墨染为求稳妥,报出了化名。
“王奎?”
“俺是冯大,这是俺弟冯二。”手拿棍子的男子闷声说道,声音沙哑粗糙,犹如磨砂的石块相互摩擦,手中的棍子却依旧没有松开,紧紧地攥在手中,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我乃是宣州官场人士,听闻豫州闹灾,受宣州刺史的指派来豫州,帮助受灾的群众。”墨染言辞恳切,目光坚定地望向两人,试图传递出自己的善意。
“呸,狗官!”冯二突然啐了一口,那口唾沫带着他满腔的愤恨与不屑,重重地落在地上。
“小二,别瞎说!”冯大急忙呵斥道,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让官家老爷见笑了。”
“俺这小弟平常不这样,官家老爷大人有大量不要怪他。”说着,冯大放下手里的长棍,狠狠踢了一脚冯二,随后“扑通”一声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向墨染求饶。
“无妨,有些人误解本官,也是情有可原的。”墨染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无奈,也有对这灾荒之下人性扭曲的悲哀。
“哥,你求他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