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珩姜看神经病似的:“陆医生,这是重点吗?”
陆行云说着掏出手机,便打开微信边念叨:“操蛋了,昨儿个朋友夜场开业,我看那钢管不错顺口夸了句,被几个傻逼撺掇就上去试了试手感,我这不得告诉他们我宝刀未老?几个傻逼拍了照片,我看照片不错就发了个朋友圈,记得屏蔽你了啊,背影你也认得出来?”
陆珩姜:“……你还是问问外公有没有认出你吧。”
陆行云颤抖着手打开朋友圈,长舒了口气:“还好,只忘了屏蔽你,我操?连顾晖那个傻逼也忘了屏蔽!”
陆珩姜:“……他应该不看微信。”
陆行云火速删了照片,也相信对方这种眼里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哨兵不会看这种无聊的东西,放下心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刚刚说你是宁星意的向导是什么意思?你俩……那个了?”
陆珩姜沉默片刻把两人确认关系的事情说了。
陆行云拍拍外甥肩膀笑:“承认了?当时我问你还说只是普通同学,哪个普通同学会为了对方耗尽精神力?哎对了,你安抚他有一个月了吧,发情期怎么过的?”
陆珩姜别开他的手:“钢管舞艺术家麻烦你正视一下我的年龄和身份,我还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
陆行云可惜的啧啧两声。
陆珩姜嗤了声转身出门,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陆行云略带严肃道:“你妈妈那边……别怕,出事儿舅舅给你兜着,就说我撺掇你的。”
陆珩姜微顿:“我会想办法处理。”
宁星意是他唯一能够拥有的东西了,绝不会让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陆行云叹了口气,按照秦和平的下场,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好处理啊,陆蔚然的掌控欲已经严重到了他都不能接受的地步。
也不知陆珩姜这么多年怎么熬过来的。
陆珩姜刚一出门就被一个小孩儿撞了下。
小孩儿穿的有点破,衣服上翻来覆去打着许多补丁,地上掉了一个残破的奥特曼玩具,掉了一只胳膊,陆珩姜弯下腰将它捡起来递给小孩儿。
“谢谢哥哥。”小朋友乖乖抱着奥特曼,熟练的将它另一只胳膊塞回去,看的出很宝贝这个破玩具。
陆珩姜伸手摸摸他脑袋:“不客气,好好走路别再摔了。”
小孩儿怯生生的点头,两只大眼睛黑葡萄似的,整个人瘦的有点脱相,脸上脖子上有着不自然的紫绀色,是长久生病的迹象。
陆珩姜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接着一道嗓音让他呆立当场。
“小雨。”男人快步跑来,弯腰紧张的把孩子抱起来,感激的抬头跟陆珩姜道谢:“谢谢你啊,小雨没……珩姜?”
陆珩姜与他四目相对,恍然为什么觉得这小孩儿眼熟,有点像他小时候。
“你来医院干什么?是生病了吗?要不要紧?”
陆珩姜眸色淡淡没有任何感触,转身准备走,被一只手抓住袖子然后很快松了手,局促的说:“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
秦和平到底没说出那两个字,双眸微颤的眨了眨,很快就红了。
陆珩姜淡淡盯着面前这个面黄肌瘦肩背隐约佝偻的男人,他脸上的皮肤泛着常年日照的黑红,双眼眼窝深陷,皱纹凌乱如沟壑,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年意气风发的清隽风流。
陆珩姜还记得,印象里的秦和平眉眼俊美清冷,那双手骨节修长漂亮,穿着浆洗笔挺的西装,大衣搭在肩上时,连衣角都透着禁欲的冷感。
十几年不见,往日的俊美全然不复,连气质都溃散殆尽。
他穿着磨掉皮的棉夹克,袖口领子上有着洗不去的污痕,牙齿也被常年抽烟染得焦黄,浑身上下都透着困苦潦倒。
陆珩姜:“秦先生,有事吗?”
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