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赤手空拳,需要的只是时间。
钟颜有点茫然地望着他,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
但她郑重地点头:“好。”
两个人离开机场,各自往工作的地方去。
傍晚,回到家中。
出现了一个完全超出焦臣杭想象的状况:
他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北京。
这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他妈妈带着他姑姑,一句招呼都不打,直接拎着行李箱,住在了他和钟颜的卧室。
怎么描述这种崩溃感。
焦臣杭都不敢去看钟颜的表情,他黑着脸,一言不发把两个人的行李箱拿出来放到客厅,将床单换了,把他和钟颜放在床头柜的东西收走。
然后,跟焦母说:“今晚,去住酒店。”
焦母看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去住酒店?这儿明明住得下,卧室能躺两个人呢。你姑姑没来过北方,我带她来玩玩,这回估计要待得比上次久。”
姑姑,焦臣杭都被气得忘了还有个姑姑。
焦母前头话音落下,后头姑姑兴奋的声音就从盥洗室传了出来:“哎,小焦这儿东西还真全,这都是他给老婆买的吗?”
钟颜愣了下,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盥洗室那些瓶瓶罐罐。
焦臣杭深呼吸。
如果现在问他,你前半生,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他会毫不犹豫地说:
上次送母亲离开,竟然忘了改大门密码。
焦母说:“他们的浴缸还带按摩功能呢,晚上你试试,比酒店的都舒服。”
姑姑兴奋:“真的啊?我能不能现在就试试?”
焦臣杭大步上前拉开盥洗室的门,拽住姑姑,冷声:“出来。”
姑姑:“哎唷,小焦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凶。”
焦臣杭无意多说:“你动架子上的东西了?”
姑姑:“我就是试试……”
焦臣杭:“你试了哪几瓶?”
姑姑报了几个名字。
焦臣杭板着脸,一言不发进盥洗室,出来,将她说的那几个名字抱在怀中,硬塞给她:“拿着,带走。”
都是钟颜用过的护肤品。
大牌,开了封,余量都不少,有些是一半,有些还剩分之二。
姑姑愣了下,到这份儿上,傻子也该反应过来。
她有点不高兴:“你儿子好像不欢迎我们?这是嫌弃我们呢。”
焦母抱着手,意有所指:“那毕竟是人家媳妇的东西嘛。”
姑姑朝着一直没吭声的钟颜看过去。
钟颜茫然地转过来。
从进门起,她就在状况外。
她长这么大,从没遇见过这种事,实在太超出她认知范围,她有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钟家虽然也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亲戚,但大家勾心斗角,话题核心也不过是围绕在权利和钱。
抛开他们的精致和算计,他们其实非常懂分寸,知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