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瘦的大姐回头看了一眼许小华,不高兴地道:“干啥干啥?我认识你吗?抓着我干啥?”
“当然是怕你心虚跑路,大姐,马上公安就来了,要是没在这位售货员身上搜到钱,在你身上搜到的话,你难道不用赔礼道歉,不用还人家一个清白吗?”
大姐还要甩手,沈凤仪喊了认识的邻居帮忙,一起把人抓住了。
这大姐急得额头上直冒汗,围观的人也都发现了蹊跷来,有个大爷不明白地问道:“这位同志,你冤枉人家小同志干啥呢?人家好好地在这里给咱们服务,平白受你的气不说,为了这么个事,还耽误大家买菜的时间。”
就是菜市的主任也不明白,问李荞荞道:“小李,你认识这位同志吗?私下有矛盾?”
李荞荞摇摇头,“主任,我不认识她,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同志。”她也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要污蔑她?
很快,两位公安同志来了,听了事情原委后,问那位大姐道:“你确定你给的一块钱,给这位售货员同志昧下了?同志,说话是要负责的,可不是上下嘴皮一碰那么简单。”
那大姐低着头,嗫嚅着道:“我刚想起来,我记错了,我给她的确实是两毛钱,酱菜一毛八,她找我两分钱,确实没错。”
李荞荞见小华一直盯着她旁边的朴大姐看,心里忽然一激灵,也朝朴大姐看去,就
()
见朴大姐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公安同志。
本来闹不清楚的事,一下子就都清楚了。
李荞荞立即出声道:“公安同志,她刚才是故意污蔑我,她身上肯定有一张一块钱,半旧不新,有折痕,没有污渍,她想借着搜我身,栽赃到我身上来,说我偷她钱!”
矮瘦大姐哆嗦了下嘴唇,很快硬声道:“同志,你想的太多了,我和你又不认识,我栽赃你干什么?”
李荞荞望着朴大姐道:“你不认识我,但是认识朴红英吧?是朴红英指使你来的吧?”
朴红英完全没想到,李荞荞会看出来,一时结结巴巴地道:“我……我……”
李荞荞冷眼看着她,心里只恨自己先前好心,分了朴红英不少馒头,还不如喂狗呢!
李荞荞坚持是朴红英串通矮瘦的大姐来污蔑她,想让她没法转正,并且坚信这大姐身上藏着一张半旧不新有折痕的一块钱。
公安同志找了一位女同志来搜了这大姐的口袋,口袋里倒没有,倒是意外地从这大姐的袖口里掉了一张这样的钱出来。
一个故意污蔑是跑不掉的,这大姐也不嘴硬了,立即就把朴红英招了出来,“是朴红英说,和这小李同志有些矛盾,让我来吓唬吓唬她,公安同志,就是几毛钱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就是想着吓唬一下这个小姑娘。”
李荞荞恨声道:“说的轻巧,只是吓唬,八毛钱也是偷,我一个菜市的工作人员,偷了顾客的钱,我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别说转正了,就是临时工的岗位都保不了,你们说的轻巧!”
朴红英也哭着道:“荞荞,我真没这想法,就是前两天和你吵了两句,想着给你一个教训,你看这回这事,能不能饶我一回,你知道的,我家里几口人还等着我这份工资吃饭呢,我平时连个馒头都舍不得买。”
李荞荞道:“你等着这份工资买米下锅,我难道不是吗?你起这种龌龊心思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别人会不会因为你的恶意,而吃不上饭?”若说先前李荞荞对朴大姐的遭遇,还有几分同情,现在已荡然无存。
李荞荞坚持不和解,要追责。
眼看这边事情差不多,小华就和奶奶先回家做饭去了。
祖孙俩在回去的路上,沈凤仪还叹道:“你们年轻人在外面混口饭吃,真是不容易,一个菜市的工作,都能斗成这样。”
许小华道:“奶奶,大单位有大单位的倾轧,小单位也有小单位的问题,只要是有人的地方,争夺资源都是必然的。”
沈凤仪听她这语气,微微有些侧目道:“小花花,你怎么会这么想?”
许小华笑道:“奶奶,你想我先前在许家村,大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还时常为田地里的水,田埂上的一垄黄豆吵到老死不相往来呢,更何况是城里了。”
沈凤仪又有些担心地问道:“那你在单位里,有没有人为难你啊?”
话说到这里,许小华也知道瞒不住奶奶,轻轻点头道:“也有,像先前在空
罐车间的时候,班长就不是很待见我,觉得我抢了她侄女儿的岗;后来到了实罐车间,赵师傅带的一个徒弟也看不上我,觉得我是走后门被安排到赵师傅这边来的,闹了一点不愉快,现在都好了,我和程斌现在还算朋友呢!”()
沈凤仪点头,那就好,要是真遇到为难的事儿,一定要记着和家里说,我们一起给你出出主意,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