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江声音可不小,顿时吓了毫无准备的三人一跳。
之前莫家三房莫言秋依言来了大房问年夜饭的事儿,就被小刘氏打发回去。
也是莫宗海耍了个心眼,去三房的时候也没把这事儿跟莫大江说,不然莫大江还能让莫宗海这么轻松的跑了?
但显然三房可不如二房好说话,这不,莫大江就上这儿来哭起来了吗?
“三弟,大过年的,你嚎丧呢?”莫宗海那叫一个气啊,大过年的有人在自家门前哭,多晦气?
“大哥,你怎么说话的?这事儿要不是你做出来,我至于来你这儿哭吗?”惹急了,莫大江也不怵他。
“爹啊,你看我大哥,原来说的好听,分了家以后,大家还是兄弟,闲了没事儿随时可以来,这还是我们的家!可现在呢?连个年夜饭都舍不得让我们吃。这也就罢了,我们也是个有志气的,你不让我们吃,我们不吃还不行吗?可你好歹把这事儿提前说了啊,你不说,还等人问,这都多怎了(乡村俚语:什么时间,多晚了)?大哥你告诉我,你啥都不说,那现在你让我怎么把年夜饭变出来?”莫大江继续哭诉。
“爹啊,你看到了没?就你还在呢,我大哥都这么磕碜我们了,生怕我们占了一点便宜去!我们平常也知道,大哥嫌弃我们,看不上我们这些穷兄弟,所以也不爱来,我们也不是没眼色的,不讨人嫌,可没这样的,你舍不得让我们吃,你早说啊,你早说我们就自己准备了,现在都到饭点了,还是我们自己来问才知道原来说话不算数,不准备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爹啊!”莫大江继续凄凄惨惨的哭嚎。
听得莫宗海额头青筋直跳:“老三,你给我闭嘴!谁让你不来了?平常你不来我这里,是你自己整天瞎逛,还总说自己忙,你自己不来,我还以为你们不喜欢来,就考虑你们都有自己的家了,在自己家吃年夜饭自在,否则不过是一顿饭罢了!你要来吃怎么不早说?”
“早说什么?这都是分家的时候说好的,爹说了,每年都要一起吃年夜饭的,这都说好的事情了,要怎么早说?”莫大江梗着脖子,道。
莫大树一直沉默,反正这个家也轮不到他做主,这话当初是他说的,当时莫宗海也没提出异议,等事到临头了,才跟他说不办,他自己都很打脸,可现在当家做主的不是他了,他能怎么办?
“你也知道这事儿是爹决定的?那这年夜饭也是爹决定不办的,都说了是考虑到咱们各家情况不一样,自家还是在自家过比较好!”莫宗海忍着气,道。
听了这话,莫大树还是没反驳,两个都是儿子,正如他在莫大河面前替莫宗海遮掩一样,总不能这事儿闹得兄弟不和吧?所以怎么反驳?
莫大江却是不傻,嗤笑道:“得了吧大哥,你这话也就骗骗二哥,骗我就差了点!这主意要不是你出的就怪了!你说不办,爹能怎么办?当家做主的也不是他了,你都说了,爹一没钱,二没人的,只能同意了呗!”
“当初分家的时候说的好听,怎么,现在脸一翻就不认人了?咱们要不要跟其他人好好说道说道这事儿?”莫大江冷笑道。
“说道什么?分家的时候我怎么说的好听了?再说分家的时候亏待你了?我一栋房子,你跟你二哥也一栋房子,我八亩地,你也八亩地,你二哥也八亩地,我占什么便宜了,说得好听?”莫宗海斥道:“谁家长子分家产,要赡养父母没多分一些?我都跟你们平分了,你还想怎样?”
“大哥,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你真当这全世界你一人儿聪明是吧?二哥傻,你以为我跟二哥一样傻啊?说的好听是平分,你没占便宜,你告诉我,你的房子是什么房子,我的房子又是什么房子,你这是青砖瓦房,又宽敞,房间又多,住着你们一家还能空出好几间来;我的呢?泥坯房,满打满算,五间!我们再来说说地的事儿,你的地是什么地?全是上等水田!我的地又是什么?四亩上等水田,四亩中等水田!”莫大江讥笑的问莫宗海:“大哥,你告诉我,这是平分吗?”
“也就我二哥那个二傻子,你们说什么是什么,连你把他的差事给抢了,都毫无怨言!”莫大江拆台拆的毫不留情。
“大哥,这事儿你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家晚上是没准备年夜饭的,这可不是我要占便宜,因为原来说好的就是要一起吃的!”莫大江无赖的道。
莫大树则是听得火气上涌,就为了一顿饭的事儿兄弟俩就能互相拆台了,对莫宗海他是失望的,可对莫大江他也是失望的。
莫宗海气得七窍生烟,脸色铁青:“三弟,你别在我这儿耍什么无赖,你要对分家有意见,当初你怎么不说?我怎么占便宜了?当初分家的时候,可不是我提起要怎么分的,都是爹娘分的,你要觉得不公平,你跟爹娘说,你找我来做什么?就一顿饭,你要真没饭吃,我还能看着你没饭吃?你给我撂下什么狠话?咋的,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吗?”
莫大树听到这里,转身就回了屋,刘氏则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听莫宗海这么说,也忙拍了莫大江两下:“你这孩子,你说你要吃年夜饭就直说,惹你大哥生气做什么?你自己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咋的,我跟你爹还亏待你了?”
然后又对莫宗海道:“行了,行了,别跟你三弟生气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三弟是个嘴上没把门的性子,让你婆娘多炒两个菜吧,多大点儿事儿!”
“嗯,娘我知道了!”莫宗海心里是有些怨怼的,之前你怎么不说?现在倒是做起了好人来了?
可莫宗海也没把这话说出口,而是板着脸转身进了院子,让小刘氏又多去炒两个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