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飞机向下坠落，滚滚黑烟拖在身后，它撞向地面，溅起大量的烟尘砂土。普奇神父脚下的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在令人睁不开眼睛的迷烟中，一丝白光泄出来。普奇神父心头一震，那架蝙蝠飞机上的替身使者没有全部跟着那辆挤满了人的装甲车下来，还有一个人留在蝙蝠飞机上！
仗助面色狰狞地拽着蝙蝠飞机的操纵杆，拼命向上拉扯。疯狂钻石的拳头不停打在蝙蝠飞机的内舱壁上，它一面因为撞击地面的冲击力解体，一面因为疯狂钻石的替身能力不断复原。
毁坏与还原同时发生。飞机在浓烟中一飞冲天，堪堪从普奇神父头顶擦过去。蝙蝠飞机卷起的飓风吹得普奇神父的衣摆猎猎作响。
仗助握紧操纵杆，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好险好险。”
从普奇神父头顶掠过的蝙蝠飞机遮住了蝙蝠车引燃的炮火，等到普奇神父的视线重新清明，火光已经近在眼前，他的皮肤都能感受到那炽热的能量。
他在那一瞬间失去了管理表情的能力，恐惧攥住了他的心神。他失去了所有想法，大脑只有一片空白。
下一秒，世界安静。他的灵魂回归冥界枪槛，远离了战场。而他的挚友迪奥只是站在最高处，俯瞰其下的一切。
不，他们所做的一切并非没有意义。他们已经超越了天堂。直到最后，他也不后悔遇见迪奥，这位恶人的救世主。
蝙蝠车里挤得像沙丁鱼罐头，蝙蝠飞机也好不到哪里去。疯狂钻石修复了蝙蝠飞机，却解决不了冥界禁飞的问题。
牛排头少年手忙脚乱，在操控面板上乱摁一气，蝙蝠飞机的武器弹射出来，对着下方扫射。
整架飞机仿佛一面黑漆漆的滑板，从冥界大块平整的地貌上擦过去。
乔瑟夫痛心疾首，“对这架大宝贝好一点啊！”
仗助在通讯里怪叫，“迫降是哪一个按钮来着？”
“没关系，蝙蝠飞机已经被修好了，完全可以承受这种冲击！”杰森抽空伸出手，比了一个大拇指，“要不要试试直接往那掉色吸血鬼头上撞？”
“你不是认真的吧？等等？”露伴脸色骤变，“你是认真的，你自己都在开车带我们往上面撞！”
“说起来修改现实，这不是和天堂之门的能力也很像嘛！”杰森眼睛里闪过一丝跃跃欲试，“天堂之门修改后的设定和被覆写的真实，谁会赢？”
“这么说来，”乔鲁诺在人堆中挣扎，掏出虫箭，“要不要试试把黄金体验镇魂曲也加上去。”
“那就试试嘛。”
波鲁纳雷夫也探出一个头来，“那银色战车镇魂曲不如也……”
“og！箭还有这种用途吗？”乔瑟夫的眼睛亮了，“我能不能期待隐者之紫镇魂曲？”
“这种时候就不要添乱了，虫箭的使用也是有条件的！”徐伦挤出半个头，“……你们说石之自由镇魂曲的能力会是什么？”
“你们以为镇魂曲是批发出来的吗，都给我坐好，蝙蝠车要翻了！”
蝙蝠飞机擦地拖行出去很远，带出一道长长的拖痕。迪奥没往那个方向看一眼。他感应到了，那架飞机上有乔斯达家族的人。
更多的人在那辆朝他疾驰而来的装甲车上。那车行驶速度太快，不过眼睛几眨的时间，已经冲到迪奥面前。
枪支炮弹在车身上架起，迪奥避也不避，他的睫毛都不曾为此颤动。
声势浩大的爆炸在吸血鬼眼里不过是一部默片。车辆掀起的风压吹起他的头发。
然后，一切停止了。
朝他直冲而来的装甲车开向与原本方向截然相反的位置。气浪消失，烟尘散去，只有他额前的那缕头发慢悠悠地落到他的额头上。
同样主色调为灰白的替身与额头上镶着箭的替身拳头相接。在其他人眼里，这一秒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