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煜不信,视线一扫瞧见她怀里的日记,便也有了猜测,不再多问。
病房归于静寂。
许知意靠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才说:“哥,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你回去休息吧。”
许闻煜有些不赞同。
但许知意却说:“你明早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带一串糖葫芦好不好?就是小时候你常买给我的那一家。”
许闻煜一怔,那家店就在他住的地方楼下。
如果今晚不回去,明早怕是来不及。
他只能应下:“好。”然后起身离去。
就在许闻煜出门前一刻,许知意突然再次开口:“哥,你能抱抱我吗?”
许闻煜一愣,只当她是在撒娇,走回来抱了她一下,才离开。
许知意目送着他走出病房,后又走到窗前,看着他打车远去。
路灯照着街道,留下两道暖晕。
许知意看着,却冷的抱紧了双臂。
她静默站了好久,才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从旁拿过纸和钢笔。
“哥,对不起。”
白纸上,短短四个字,却是她能留给她哥最后的话。
许知意眼里一片空洞死寂。
她从生下来就是多余的那个,被父母放弃,拖累许闻煜,禁锢顾西洲,她活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耽误别人。
或许,正如许父所说,她就是个累赘。
许知意拿起钢笔,一抬一落,尖锐的笔尖就刺进了手腕里。
鲜红的血从身体里流出,一点点染湿了洁白的瓷砖。
但许知意竟不觉得痛。
比起她心里的痛,这实在算不得什么。
血涓涓而流,逐渐带走了力气。
许知意强撑着回到床上坐下,视线却瞥到了半掩的床头柜抽屉。
压着发冷发木的手,一点点打开,里面是那封结婚请柬,映在眼里,一片的红。
许知意怔怔地看着请柬上顾西洲的名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在上面摸了摸。
明天,就是他和杨思晴的婚礼了。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些婚礼场景的布置,想到顾西洲对自己出现的防备,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从明天开始就要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