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残魂说的,真假未知,我固然不全信。但我且问你,那残魂说,将师尊引入险境,是也不是?”
“是。”葛悬轻承认,“那些话确实未知真假。”
“你想师尊死?”
“是。这是我能从死界爬回来的执念之一。”葛悬轻坦然承认,“还有,只要他在,我有许多事都不方便。他必须出去。”
百来年呀……师尊不断奔赴险境,即便他修为高深也是一遍又一遍的受伤,只为虚无缥缈的几句话。
涟颖深知师尊绝不是那种一两句话就可糊弄的人,但这样才更让她心痛,只是葛悬轻一两句未知真假的话,宛如落入大海的一根针,便引得师尊带着希望一遍遍去捞那根针。
即便茫茫大海,即便希望渺茫,师尊搭上性命也要苦苦追寻。
他怎么忍心这样骗他!
涟颖痛苦地闭上了眸,一语不发。
葛悬轻怕这样的涟颖,他开口道:“话是不知真假不错,但不是我杜撰,是阿娘留下的。”
涟颖睁开眼,看他。
“师姐当葛渊是什么?问鼎修仙界的化神期剑修,他不是我靠一两句莫须有的谎言便能摆弄的,要真是这样,我早就害死他了,还会留到现在?”
“我阿娘留给我的几句话,我确是不知真假,可葛渊显然是知道一些东西的。”说着,葛悬轻自嘲地哼了一声,“他与我阿娘,倒比我与阿娘之间渊源深厚得多了。”
“是什么话?”
葛悬轻摇头,“有些事,事关阿娘遗留下的东西,还不能告诉师姐。”
类似的话师尊也说过。
师尊也不能告诉涟颖,为何要让她照看葛悬轻。除了身为父亲的拳拳之心,更多的是戒备之心。
师尊戒备的不是葛悬轻,是殊诡族秘闻。
殊诡族的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师尊对四师弟的愧疚,除了身为父亲,却不知他的存在,让他蒙难。还有一种对命运的无奈。
在秘境的一年多内,涟颖不问师尊要干什么,也不问葛悬轻殊诡族之事。
什么地方要将生机降到如此之地,好似命断了一样。
是死境。
师尊去了死境。
问葛悬轻再多,也不知道他说的真假。他这样的人,要想瞒她,可以做到滴水不漏,做到好似他自己都不知道一样。
鬼门开裂,师尊去了死境,葛悬轻仿若无事。都让涟颖察觉到了,即便有事发生,大事发生。
什么线索都没有,却让她心惊胆战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