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阎肇好歹也是个官二代,如果他真的动了范祥父子,上面没人罩着,省上的领导万一找人整他,不也是麻烦。
他们父子关系恶劣,他爸不找人在上面给他找个后台,就像阎西山说的,他迟早被人整下去。
小旺一听要换新妈妈,一下就急眼儿了:“他敢!我听我妈说他在首都有相好,他敢不要你,我就把这事嚷嚷出来!”
好家伙,这小子一句话吓的陈美兰捂上了他的嘴巴:“可不敢乱说话,你再嚷嚷,让别人听见了像什么话?”
圆圆和小狼也凑了过来,小的还不懂事,不明白哥哥在急啥。
小旺悄声说:“我是听我原来的妈妈和外婆说的,千真万确,她们说我爷故意生气不回家是假,是因为在首都有个相好是真!我原来的妈妈借着这个,还问我爷借过好多钱。”
阎佩衡在首都有相好?
本来,苏文有笔钱,是一个曾经在盐关村下放,但后来偷渡去了南洋的人,感谢她救过自己命的感谢费。
但就是那个人下放在盐关村的时候,阎星没得。
阎佩衡不止责怪妻子没照顾好孩子,应该是隐隐认为,孩子的死,纯粹是妻子的责任。
陈美兰暗猜,至少阎佩衡认为,在那段时间苏文曾经精神出轨过。
苏文死的时候小旺两岁,因为苏文说那笔钱要给小旺,周雪琴肯定想尽早拿到那笔钱。
但那个黑五类在阎佩衡眼里就是奸夫,阎佩衡接受那笔钱,估计也是无奈之举,怎么可能把钱给周雪琴?
于是周雪琴不说解决家庭矛盾,就用阎佩衡有个相好这件事威胁阎佩衡,从他那儿要钱,黑吃黑。
要是那样,阎佩衡不就会愈发讨厌阎肇母子了?
毕竟大的两个一直在首都,阎肇是跟他娘在盐关村长大的。
他们娘俩还把老爷子最爱的小阎星给带没了。
但不论如何。
苏文晚年神识一直不大清楚,一个人过的很费劲,如果丈夫再有个相好,并因此连她丧事都不参加的话。
阎佩衡可真不是一般的渣。
不过这一切都是猜测,不论阎佩衡为人如何,小旺也不能不敬长辈,说长辈的不是。
想到这儿,陈美兰突然就说:“圆圆,你觉得你原来的爸爸好不好?”
阎西山?
圆圆觉得他不好,真是恨铁不成钢,但这能说吗?
她笑了一下,转身出门了,边跑边说:“妈妈,我去看小宝宝啦。”
陈美兰于是回头,刚要张嘴,小旺立刻说:“不要杀鸡儆猴啦,我知道,不能乱说长辈的不是,你以为别人问我也会说吗?”
要不是陈美兰问,要不是她说如果不说,很可能她也会被爷爷不要,小旺会说吗?
周雪琴的朋友曾经那么欺负他,他跟谁说过?
他什么时候不是把一切都烂在肚子里的?
这个妈妈可真过分!
钓鱼执法!
陈美兰看他拿了好几个鸡蛋要出门,就说:“这是黄老师家的鸡蛋,小旺,咱家不缺鸡蛋……”
“黄老师说了,柜子里装不下的鸡蛋都归我,现在柜子里的鸡蛋已经装不下了,这些归我啦!”小旺兜着鸡蛋就跑。
这个小财迷,陈美兰跟出去一看,就见他迈着小步子,小心翼翼,拿着鸡蛋去菜市场了。
买掉换钱,亏他想得出来。
财迷,妥妥的财迷!
还是吝啬鬼,守财奴一类的。
据说这小子现在已经有220块钱的巨额财富了。
他爸,陈美兰每周给装十块钱,跟他比,简直是个穷光蛋!
同一时间,津东分局,正是市里的领导们要下来调查的时候,局里不论大小领导,忙了个四脚朝天。